且不說手術室外的眾人是如何的擔心,。毛輝被推進手術室之後,看著手術室內忙碌的人們,毛輝的心裏生不起一絲的擔憂,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清楚自己這次一定會平安渡過的,也可以說這是一種另類的自我催眠吧?毛輝甚至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不止如此,還有好多好多的事等著自己去做,還有好多好多的人等著自己去疼,老媽不能沒有他,老弟不能沒有他,麗輝也不能沒有他,這個世界更不能沒有他、、、、、、慢慢的毛輝覺得醫生的交流聲是那麼的慢,明明就在眼前,卻好象響在很遙遠的地方,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覺得自己好象飛上了雲端,飄忽不定,隨風搖曳。整個人就如一無根浮萍,無絲毫借力之處。又好象是在做夢,夢裏的景物雖清晰可見,卻又那麼的不可捉摸,如鏡花水月。到最後是什麼感覺也沒了。
等毛輝醒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好餓,好渴。等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陌生的地方,身上插滿了連接各種儀器的導管,胳膊上,腿上有四針點滴不停的向自己的身體輸送不知名的液體,鼻孔裏還插著輸氧管。守在傍邊的一位護士正在打瞌睡。毛輝張了張嘴,從喉嚨裏發出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聲音:“水,、、、水、、、、”
傍邊的那位護士聽到這難聽的聲音,也是從她的美夢中醒了過來,看了看在床上向自己招手的毛輝說:“你醒了,躺好先別動,我去跟你喊醫生”那聲音幾乎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禮貌而工式化,冷冰冰的就象是電腦合成的一樣,還隱隱有一點點不耐煩。說著就自顧自的推門走了出去。緊接著,又進來了一群人,圍著毛輝查看各種儀器,做著各種記錄,偶爾有人會問一些毛輝身體上的問題,可就是沒人問一下毛輝渴不渴,餓不餓。
“我口渴,肚子也餓。”好不容易等到那群人走了,毛輝對還是守在傍邊準備打瞌睡的護士說。
“你剛動完手術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喝東西。”護士的聲音還是冷的。
“哦,那我想見見我的家人,他、、、、、、”
“這裏是ICU病房,病人家屬是不準進來的,”護士的聲音又冷又不耐煩了。
“我、、、、、”
“你剛做完手術,不要講太多話,知道吧”
“可是、、、、、我想吐。”毛輝說完哇的一聲已是吐了出來,幾天沒吃東西,胃裏除了胃液也就是隻有膽汁了,黃黃白白的全都吐在了護士的身上。
“你這人是怎麼搞的?想吐你早點說啊,這、、、、、、惡心死了。”護士連忙抓了一把紙巾擦拭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埋怨著毛輝。再看此時的毛輝已是安祥的閉上了眼睛,如果你注意看還會發現他的嘴角邊扯起了一道微微的弧。
第二天早上八點,那個被毛輝昨晚上吐了一身的護士,推著毛輝走出了ICU病房。早已等在外麵的一大幫人急忙的迎了上去,待見到毛輝的狀態後,眾人這才放下心來,自是不免唏噓。眾人也知道毛輝剛做完手術,不能說太多話,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老弟緊握著毛輝的手,眼睛紅紅的,麗輝跟老媽還有昨天趕過來的姑媽在一邊悄悄的抹淚,今天流的這些淚裏麵隻有高興和喜悅。
毛輝的手術後恢複也是有點驚人,手術後第二天下午就能下地上廁所了,當天晚上,在毛輝的軟磨硬泡之下老弟無耐何給了毛輝半支煙。第三天就能自己扶著牆走路,第四天出去曬太陽,第五天吃了一大碗飯,第六天,正在抽煙的毛輝給麗輝看到了,兩人吵了一架。第七天,醫生說毛輝再住下去是在浪費資原,第八天毛輝出院。(當然毛輝也不讚成病人抽煙)。就這恢複速度也是驚掉了好多人的下巴。
出院以後的日子在無聊中慢慢的渡過,平平淡淡,波瀾不驚。轉眼差不多四個月就過去了。秋天來了。這其間麗輝一直都陪在毛輝身邊照顧他,偶爾出現點小摩擦都是麗輝讓著,或許這也是讓毛輝感到生病唯一的好處吧?麗輝有時候也會問起那天毛輝昏迷的時候,還在喊玉帝老兒,紫微老匹夫究竟是在喊誰?還有除子又是誰?毛輝聽過之後也是滿頭霧水,再加上醒來之後心裏麵無端端冒出來的那些話,讓毛輝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時的自己已經出現了幻覺,幻聽,幻思。這其間,好多人來看望毛輝,親戚,朋友,同學都有,讓毛輝心裏很是感動。
2014年10月7日,農曆九月十四,甲午年,癸酉月,辛亥日。宜出行、移徒,;忌安葬。
月似圓盤高懸於東方天際,向大地揮灑著她那迷人的清幽,雲如走兔,逐月而行,月似剪裁雲,雲如紗遮月。時月隱參橫,時雲卷洞煙。月朗而星稀,情亂則意迷。南方的夏天已隨蛙鳴靜、蟬啼消而飄然遠去,秋天在不知不覺間還是到來了。夜晚已有些許的涼意,沒有春夜的草木清香,夏夜的點點繭光,冬夜陰寒幹冷,有的隻是秋夜的蕭瑟清爽。毛輝一個人坐在自己家的陽台上望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默默的出神,從他不時緊皺的眉頭不難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明天麗輝就要走了,她這一去是否還有再回來的一天呢?事到如今我好象也沒有更好的理由把她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