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奈同父異母的哥哥。”顧衍笙側頭嘴角邪魅上揚成一記挑釁笑容。
果然！
艾菲深吸一口氣，臉色仍舊蒼白。
顧衍笙臉上笑容不散，唇角動了動，成了一句無聲的唇語。
‘這個回答夠驚喜麼？艾菲。’
這下子艾菲連朝他翻白眼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樣長的過往裏頭，即便他們姓氏相同，艾菲也從來不曾將顧衍笙和顧奈這樣兩個極端聯係在一起過，前者天生邪魅矜貴，後者從來溫暖優雅。
而此刻艾菲第一次相信那一句迷信到不能再迷信的話，冥冥中自有安排。
她愣神片刻顧衍笙已經將自己那一疊切得大小相等的牛排放到艾菲麵前，然後將她那一疊拿到自己麵前。
“那麼艾菲，你覺得陸妮和今天的相親對象合適麼？”艾憐心突然開口，話題連帶眾人視線通通砸向艾菲這邊。
艾菲一塊牛排送到嘴邊，動作一頓，叉子劃破唇瓣，吞下一口血腥。
聲音僵硬到有些模糊，“天作之合。”
艾憐心的笑容板上釘釘一樣，帶著一種讓人心知肚明的味道，而陸妮的忍耐力向來不佳。
陸妮手裏餐具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一下子就急紅了眼睛，“媽，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顧衍笙，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艾菲和顧奈他們……”
“陸妮！”艾憐心皺眉打斷陸妮的氣急敗壞，聲音裏更是一層顯而易見的警告，“過去的事情沒有人會在意，而現在你很明白，衍笙他已經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了！”
頓了頓，艾憐心妝容精致的臉蛋轉向顧奈方向，“那麼顧奈，對於我女兒陸妮，你還滿意麼？”
艾菲低著頭，對麵顧奈的餘光卻仍舊針刺般的讓人不舒服，她捏著餐具的手指指節泛白，接下來顧奈的答案便會成為最後的宣判。
她所有神經都被調動起來，可顧衍笙的聲音卻更快顧奈一步，優雅有餘，挑釁十足“葉夫人，難道艾菲還沒有告訴你麼，幾天前她已經拒絕了我的求婚……”
艾菲下意識側頭便對上顧衍笙那一個‘如你所願’的眼神。
他究竟想做什麼？
即便這兩天她做夢都想悔婚，可卻一定不是眼前這樣狼狽至極的時刻，在顧奈麵前。
“艾菲，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艾憐心耐心全無。
心髒底層像是突然炸開一團什麼東西，連帶著繃緊的神經瞬間斷裂，這不是她預想中的重逢，她表情開始僵硬，倏然起身，椅子在地上劃出一聲狼狽刺響，“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
顧奈的突然出現是她今晚的狼狽之一，偏又顧衍笙還嫌不夠鬧騰的雪上加了一層霜。
她甚至無暇顧及唇上裂開的口子，轉身瞬間已經一臉淚痕交錯。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樣懦弱和渺小，一如此刻，逃避成了她唯一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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