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說了！”
容婉的話像是一把利刃，輕易便在顧奈心上捅出一個鮮血淋漓的窟窿。
他高估了自己和艾菲的曾經，更低估了命運的安排與作弄。
如果六年來和艾菲在一起的一直都是顧衍笙，他那天瞞過所有人阻止了艾菲的****修複手術又還有什麼意義？！
也許一早在他義無反顧拋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應該連帶將她徹底從記憶裏割除的。
末了，他終於坐下決定，“我會娶陸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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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眾人視線，顧衍笙便毫不猶豫鬆開握著艾菲的手。
他步子跨得很快，整個人陰沉的艾菲絲毫不敢招惹，隻能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
車子駛離顧家大宅，車廂裏空氣壓抑的離奇，艾菲低著頭坐在副駕駛也是一言未發。
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停在一片住宅小區內，旁邊顧衍笙才終於開口，“婚禮之前你先住在這裏。”
話音落下，他從置物櫃裏拿出鑰匙又隨意從錢包裏抽出一張Vip金卡一並遞給艾菲，“下車。”
艾菲沒有動作，他便已經沒了耐心，力道一鬆，手裏捏著的東西一並落在艾菲大腿上。
之後便隻剩僵持……
艾菲始終低著頭，視線落在腿上那張象征所有者尊貴身份的金卡，一句話便脫口而出，“為什麼？”
“為什麼？”顧衍笙喉口溢出一聲輕笑，“還用我提醒你，剛做完那種手術，就算和我住在一起也根本滿足不了我任何需求麼？”
艾菲臉色慘白的厲害，手指一僵隨即握緊。
不是的，他明明知道她問得不是這個，又何必要這麼回答了給她難堪？
“顧衍笙，你為什麼要娶我？”艾菲伸手將金屬質感的鑰匙握進掌心，冰涼的溫度便沿著掌心一路蔓延進她心裏。
他們這究竟是怎麼了？結婚第一天，唯一的相處方式是僵持。
這一次顧衍笙索性不再言語，安靜坐在駕駛座上，薄唇抿成一條冰冷弧度。
等不來答案，艾菲突然笑得有些自嘲。
何必再自取其辱，今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已經給了她最好的答案了麼？
娶她隻是為了換取股份，僅此而已。
可又為什麼心裏總有一些期待，他隨口一句的‘情有獨鍾’到底影響了她的理智。
何況，他的能力注定他不需要為那些股份拐彎抹角連帶自己的婚姻一起算計進去。
他沉默，不長的幾分鍾裏，艾菲眸底亮光終於完全消失，伸手打開車門。
她剛在車外站定，關上車門，來不及離開，顧衍笙的聲音變透著半開車窗傳出來。
“艾菲，何必再對我有所期待，你不是已經和艾憐心達成協議，為了給顧奈營造更好的條件以徹底打敗我，才嫁給我的麼？”
淡漠腔調毫無起伏的在夜風中消散，艾菲怔愣站在原地，來不及開口，顧衍笙的車子已經開進夜色，飛快消失在艾菲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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