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反正我姐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艾菲這個人到最後會變成最不真實的存在。”她是蘇以晨,小時候開始就會將自己姐姐推下懸崖的惡毒孩子,至於艾菲這個人,從此以後無人問津,“所以將來你大可以告訴所有人你結婚證上的艾菲是雙胞胎姐妹中的姐姐,你甚至不需要離婚,這和你這輩子隻結一次婚的初衷沒有任何衝突,所以顧衍笙,咱們彼此放手才會皆大歡喜。”
我隻一方可以獨自喘息的自由,為此可以成全你其實很不要臉的幸福。
她心裏那些一丁點不知怎麼滋生的尖酸怨恨突然被人打翻,那些黑色的東西緩慢侵襲她的心髒,直到她整顆心再沒任何一點光亮。
她決定這輩子都要將顧衍笙和那個女人的結合定義為不要臉的幸福。
這麼想著,她的心情莫名明快許多。
她甚至覺得自己很像電視劇裏的惡毒小三,就算抽身自由前,也一定要攪黃那對矯情做作的男女主角。
她唇角那點不自覺的笑容就這麼落進顧衍笙眼底,想著同他離婚對她來說就真的是這麼開心的事情麼?
“對,你說的很對。”顧衍笙淡淡開口,語氣是平日裏無關緊要的慵懶,然後夾雜著一些難以掩蓋的調笑,“可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想來不太喜歡做欺騙自己的事情,所以為了讓我婚姻中的另一半真的是結婚證上的艾菲,這個婚就更不能離了。”
“……”艾菲有些無語,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回自己挖坑自己跳的蠢事?
她當然明白,比起尖酸刻薄無事生非,一百個她也敵不過顧衍笙的一根手指,艾菲深吸一口氣,“顧衍笙,你不肯和我離婚是圖個什麼?還是說你天生就喜歡做這種坐享齊人之福的齷齪事情?”
‘這次他帶著那個女人回來,目的是要你的一顆腎。’
顧奈的話不適時的在她耳邊響起,艾菲坐在沙發上身體一片僵硬然後像是被丟進一汪蝕骨寒潭。
隻是她臉色本就慘白,此刻再難加深,所有感知像是早就已經麻木。
她想,就這樣吧。
在自己老公娶了她姐姐這樣殘酷事實麵前,還有什麼再能讓她更傷心的呢?
隻是現在,在她生下這個孩子以前,她不能將這顆腎給出去。
即便她很明白,如果真的是顧衍笙要的,那麼她真的逃無可逃。
她極力抑製住想要伸手捂住小腹的動作,眼圈終於微微有些泛紅,“就算你這次預備要我一顆腎,能不能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艾菲,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究竟是誰告訴你的?!”他猛地捏住她的手腕,眉心深皺間,臉上凝起一抹玄寒。
顧衍笙臉上神色突兀變得有些怪異,艾菲卻下意識將那理解成是被戳破秘密的惱羞成怒。
艾菲幾乎沒有掙紮,她整個人都有些脫離,茫然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在憤怒什麼。
她想說,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現在可以讓我走了麼?
隻是話來不及出口,腰身已經,整個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
艾菲來不及掙紮,他已經抱著她徑直進去不遠處的小客房。
“放開,顧奈還在等我!”她終於咆哮著嘶吼一聲,憑什麼,憑什麼這裏也是她的家,如今她卻隻能進來這間小客房?
哦,她是客人麼?真可笑。
她不提顧奈還好,提到那兩個字,顧衍笙火氣更盛,“你別想了,他現在根本不在外頭,準確來說最少半個月以內他絕對無暇再來分心你的事情!”
剛剛他在樓上看到她從顧奈車子上下來開始,他就已經跟白川部署好了一切,原本準備三天後實行的計劃,這下子徹底被提前,而他更是等顧奈車子開離,才下來見艾菲。
艾菲瞠目結舌的看他,“顧衍笙,你幼不幼稚?!這事情和顧奈無關,是你背叛我在先,憑什麼如今又死拽著我不放?你就這麼喜歡我麼?!”
她幾乎完全不經大腦的吼出這麼幾句話,隻是一說完等她看到顧衍笙臉上的戲謔調笑時,她就已經後悔了。
她整個身體被他抵在門上,此刻他額頭更是僅僅貼在她額頭上。
氣息糾纏,這樣熟悉的感覺,明明才一周不見,艾菲卻覺得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遠。
就像是她和顧衍笙之間固有的這輩子都不會消失的距離。
“嗯。”他腔調略微有些黯啞,然後在艾菲一臉震驚的表情裏漫不經心的開口,“嗯,知道我喜歡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