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的話雖然托大,但是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估計是胸有成竹。楊天鵬自然而然,有些壓力。
如果這棋下輸了,他自然是臉上無光。楊天鵬想到這裏,慎重的想了想,這才開始了開局。和程武的天賦相比,楊天鵬就是弱了不少。
楊天鵬學圍棋,隻是跟自己師父學過一段時間。那也是恒言大師,因為找不到對弈的,所以就培養了一番。沒有經過專業的學習和訓練,楊天鵬的對弈的時候,手法顯得生疏一點。他出手的時候,每一步都走的很謹慎。
另一邊的程武不一樣,他斜靠在椅子上,出手的時候幾乎沒有經過思考一樣。然而就是這種狀態,也很快就讓楊天鵬滲出滿腦門汗了。
正如江銘說過的那樣,一個棋盤就是一個宇宙。在這宇宙之中,對弈者如同陰陽二氣,對局時黑白交替落子形成的棋勢還有蘊含的的無窮變化,象征著宇宙運動的規律。兩人對弈,動靜相間、陰陽互動,行棋中甚至可以看出對方對於道的掌握。
楊天鵬比程武年紀大,可是對此的領悟卻不高。如果說和楊天鵬對弈的人,是一個業餘的高段位選手,那麼他甚至有一搏之力,可是麵對幾乎媲美與專業級的程武,那就差得多了。
棋下到一半,楊天鵬已經快要絕望了。對方大勢已經要成了,整個棋盤之上,他幾乎要到達絕路上去了。程武淡然一笑道:“你這沒有學到你師父一半的本事,當年張恒言可比你強得多了。”
楊天鵬聽他再度直呼自己師父的名字,他眉頭間青筋跳動,然而在圍棋之上他的確比不過人家。這種挫敗感,讓他感到如坐針氈,甚至思緒都被打亂了。
程武已經看到楊天鵬的心亂了,他在一邊淡淡道:“怎麼了,連出棋的勇氣都沒了?金剛門的人,就是這樣?”
江銘在一邊看到不好,起身笑著道:“程少果然水平很高,就憑這個棋藝,已經可以說是國手了。老楊下不過,也是正常。那邊的飯菜估計好了,要不然我們回去吃飯吧。”
江銘的情商的確很高,他在這個時候出來打圓場,是為了給楊天鵬一個台階下。至少現在下台階,還能留一點顏麵下來。
但是楊天鵬卻不允許自己輸,尤其是程武的話太過刺耳。自己身為金剛門的弟子,就連下棋的勇氣都沒有,以後出去還怎麼混?這要是傳回師門,豈不是讓那些師兄弟們笑話。
楊天鵬一咬牙,就準備隨便走一步,他走的這一步是一個險招,他準備試一試。實在不行再認輸。
然而就在他要落子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力道傳到他的胳膊上,把他原本要落下的手,給改變了一個方向。棋子啪嗒一聲,落在了其他地方。
楊天鵬不由的勃然大怒,對弈者最厭煩的,莫過於被人碰了身體,導致自己的棋子走錯位置。雖然說是要放棄了,但是也不能真的胡亂走啊。
不過等到楊天鵬看到,碰自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韓玉的時候。他的怒氣,立馬就變成了笑容。韓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他還認為韓玉不參與了。
現在有了韓玉參與,他心裏對於韓玉有種莫名的信賴。總覺得,這個被稱為五十年來第一天才的少年,肯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本事。所以看到韓玉幫忙,他在絕望之中,立馬生出了一絲希望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