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暢衝出來就後悔了。狐狸還是那個狐狸,並沒有什麼女孩!真踏馬醉,為一個妖出頭,我怎麼不上天呢!
他覺得剛才一定是被迷了心竅,聽到女孩的慘叫就下意識衝了出來……現在可好,三人一狐麵麵相覷,場麵極為尷尬。那隻白狐看到自己的出現,眼裏不僅有驚訝更多的是驚喜……不免心中微歎,不繼續救都不好意思了……
王烈和李水打量這個突然冒出的人,這個人自始至終一直在偷聽兩人的談話,隻能說明一件事,此人要趁火打劫!
王烈陰沉著臉,“此乃天虛禁地!我等一路追蹤妖物而來,你是何人,為何私闖天虛禁地!”
禁地?禁地怎麼連個看門的都沒有,隨隨便便都跑到這來?
寧天暢整整衣襟,沉聲道:“在下天兮子。路過此處忽然聽到慘叫,便過來看看。”
一直摁著白狐沒起身的李水震驚地看著寧天暢。
王烈皺眉看了寧天暢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裏盡帶嘲弄,“哦,原來是天兮子師叔啊!那師叔現在看到慘叫的是什麼了吧。”
寧天暢懷疑自己聽錯,外門弟子竟對護教尊者天虛最牛逼的師叔之一這種說話態度?
王烈繼續譏笑:“敢問護教尊者的臉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寧天暢麵容一僵,他居然忘記臉被顧雲揚抽腫了!艸了,天兮子能被人打成這樣真的不用混了……失策!
“呃,路上吃了個果子稍微中了點毒,不足掛齒。”寧天暢也是硬撐。
“王師兄,我製不住它了啊!”李水死死摁住亂蹬亂踢的白狐,他根本沒機會畫出定魂符,與此同時,定住白狐尾部的劍符因時限將至威力漸弱,白狐一閉眼狠心甩開尾巴——
叱!
狐尾從鐵劍脫離,尾端斷成兩半!白狐嗷地一聲慘叫,紅眸一翻痛暈過去。
突然暈倒的狐狸讓三人停了口舌之爭,王烈轉了轉眼珠突然厲聲一喝,“天虛自古與妖邪勢不兩立,師叔還站在這裏,莫非是想替這隻妖出頭?”
寧天暢冷笑,“就當我少見多怪吧!這狐狸我要救,至於玄丹的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比起這狐妖,這兩個人說的話做的事倒是更像是妖邪。
王烈聽到這直言不諱的話臉色突然發青,他看向寧天暢,眼中已無波動。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水突然湊到王烈耳邊小聲說:“王師兄看來咱們的話真被他聽去了。看他衣著打扮,應是內門弟子,若將我們拾到玄丹未交的事上報,鐵定會被逐出師門……”
王烈嘴角慢慢泛笑,“怕什麼……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靈息。”
李水小聲急道:“感受不到靈息的波動意味著他更厲害啊!”
王烈當著寧天暢的麵緩緩說道:“突破了第一境界屍狗,便會感知靈息存在,對方境界若更高,交戰前會刻意壓低靈息免被人察出實力,但絕不會壓到毫無靈息波動!此人身上,絕無靈息!”
寧天暢冷眼看著惺惺作態的兩人,知道今天必有一戰。
他之所以不懼應戰,是因得知外門弟子為天虛觀俗家弟子,他們靈息有限,平日隻能加強道術的修習,無時間精力修習近身武技。而那些令寧天暢垂涎的近距防禦和瞬時施法的功法,隻有修為很高消耗大量靈息才能領悟,這些外門弟子更是想都別想了。
李水一聽鬆了口氣,故大聲說道:“你無一絲靈息卻還冒充天兮子師叔,膽大包天!”
“此人必定是這狐妖同黨,絕不可讓他們離開此地再危害天虛及山下百姓。”王烈陰測測的說著義正言辭的話,他拔出插在狐尾的鐵劍……
“喂,你們知不知道反派死於什麼啊?”寧天暢突然說話,他左右活動脖子,掰得骨節卡卡作響。
“什麼?”王烈不懂他冷不丁冒出的話,李水也一頭霧水。
“死於話多!”寧天暢話音剛落,人已衝了上去,先發製人!
他一記拳頭砸向王烈,正中麵門!
王烈被這冷不丁的一拳砸蒙倒地,鐵劍哐地掉到地上。
王烈連忙站起抬右臂施法,右手卻突然被寧天暢握住拖向身前,寧天暢朝王烈脖頸間猛然側劈,隻看到王烈眼神一滯,整個人好像被抽了骨頭行動遲緩,他每一次抬手試圖反抗都被對方快一步壓製!
站在一旁的李水被寧天暢的卑鄙驚呆了。這人竟一聲不吭就開打!
天虛以乾坤道法名動天下,對決時拉開施法距離以道符劍氣克製敵人,可這人卻用些下三濫的市井招式,拳腳攻擊竟讓王烈無法反抗!
等等……!九州之中,唯有魑影澤那些詭異的家夥才會一聲不吭地偷襲開戰,這人招式如此古怪,難道是魑影澤的殺手!
思及此李水的後脊突然發冷,魑影澤的人武技詭秘陰狠防不勝防,王烈和自己絕不可能是對手,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