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子衿,悠悠我心。
音若輕靈,聲如天靈。
魑魅之藍,鬼魅之死。
願聞卿言,言亦無顏。
——幽月
絹布之上墨跡斑斑,字跡淺淺,執筆的手骨節分明,白皙的隱約可見那血管之中血液的流動,幽幽的燭光映照出的不是絕美的容顏,也不是猙獰醜陋的側臉,泛著冷色的麵具讓人心裏無端的生出寒意。幽月凝視著正在逐漸凝固的濃墨,眼前又浮現了那一頭的白發,那樣純粹的衛墨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了。
他幽月做事向來沒有規矩慣了,世俗倫常在他眼裏根本就是擺設,可直到遇上那個人,他是唯一的一個沒有被他的瞳色嚇到的人,何為忠心?何為禁忌?幽月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想好好的守護住這個對他而言有些特殊的人。
本以為對你來說,我是特殊的存在。卻沒想到,特殊的人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墨,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千遺曲的到來無疑是一記重擊,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紫玉羅盤的副作用累積了幾個輪回終於在這一世全部展現出來,所有的愛恨因果,所有的罪與孽都是無法逃脫的命輪,糾纏了所有人。
馬兒,我想見他了。
幽月的一聲輕歎,那一直垂頭飲水的棕色毛發的駿馬兒馬蹄輕踏,想著那不知名的方向駛去,若是有人看見,定會讚歎這馬兒的靈性。
山路之上,幽幽的四盞燈火懸在半空,叫人看見定然會嚇的七魂丟了近半,可馬車的主人似還是覺得這樣不夠驚悚恐怖的,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馬車的四盞燈火的對應的四個角各懸了一個慘白兮兮骷髏頭,這獨特的品位和興趣愛好,怕是在這天下也選不出來第二人了。
月兒去了後山祭拜墨家英魂,回來的時候碰巧遇上了一個穿著很是奇怪的女子,更加奇怪的是那個女子所穿的服飾及飼養的寵兒都是月兒從來沒有見過和聽說過的,暮色降至,這一場宿命的相遇最終還是沒能避開這個無辜的女孩。
碧色的天空倒映在河麵上,水天交相呼應的景色迷了人眼,女子一身紅色颯爽的衣衫,那長袖寬而簡,絲毫沒有半分的贅感,束腰的帶子有五指寬,將那纖細的腰身更加完美的展現出來,最離奇的是女子的腳下並未穿鞋襪之類,赤裸的雙足白皙光滑,多一分則餘,少一份則嫌,足踝處亮光閃閃的,銀色的鏈子掛著彩色的小鈴鐺,隨著風聲叮叮當當的,發出悅耳的聲音。
女子側坐在那雪色不染風塵的奇獸背上,她的發色很是奇特,那如火焰般鮮豔卻又沾染了隔世的風霜,發尾處係著的淺紫色發帶時而隨發隨風而起,像是在努力的束縛著那火色的發放肆的張揚。高月看得有些呆了,她見過許多的人,溫柔漂亮的母妃,如白雪一般靚麗明豔的雪女姐姐,如麵冷心熱醫者仁心的蓉姐姐,可這個女子的美卻是她從未見過的,那種張揚且內斂的美,若說美到了極致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