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劍挽了一朵劍花，高漸離唇角帶上笑意，墨綠色的瞳仁深處流轉過淺淡的痕跡，這抹痕跡落在白鳳眼底卻很諷刺。
“你的速度的確很快，不過，在我看來那隻是送命的速度。”
高漸離的話讓白鳳冰藍的眼眸的深處醞釀了更加洶湧的波濤，有羽毛從高漸離的側臉飄過，一道醒目的血痕醒目的出現在眾人眼中。
”但願你的劍法比你的口才要好一些，別讓我感到無聊了。“
白鳳抬手接住一根羽毛，方從空中落下的身體輕輕一躍，看起來，像極他所駕馭的那隻白鳳凰。
輕盈而優雅的在空中舒展自己的身體，風雪過後的陽光照射下來，落在眼中的，是一幅驚豔的畫卷。
“高漸離好大的本事，竟讓白鳳如此的認真對待。”
赤練笑得妖嬈，手腕上纏繞的彩色小蛇在她的掌心蹭來蹭去，似乎是在向主人討要愛撫。
“認真？若說這世上能讓白鳳認真的人，倒也不多，隻是要看是哪一種的認真了？“
赤練若有所思的看了衛莊一眼，轉而繼續關注那兩個人的交戰。
她倒是很期待，一直孤傲冷靜的白鳳認真起來會是如何的令人大吃一驚呢。
高漸離全身肌肉繃緊，盯著半空中被籠罩在光芒裏的白鳳。
”太慢了。“
白鳳的消失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人已經落在了高漸離的身後。
寒芒閃過，水寒劍橫掃而過，卻撲了個空。
白鳳不知何時落到了高漸離背對的邊角處，一直心有不甘的隱蝠也被震驚了。
“好快！”
下意識的喃喃出兩個字，心中那不甘頓時淡去許多。
以白鳳的速度，縱然是他隱蝠也沒有把握可以反應過來。
高漸離左手並成劍指，右手持著水寒劍，腳下一字馬紮的穩實，衣袍在風中作響，他的臉確不曾轉過來麵對白鳳。
“你的實力不止於此，如果不努力，我會很無聊的。”
白鳳臉上的笑容早已淡去，他撐不了太長的時間，他的傷勢並沒有痊愈，甚至給盜蹠換血留下的虧空可不是這麼快就能恢複的。
高漸離，這個人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過的。
“結論別下得太早！”
高漸離話音未落，人已經手持水寒劍對著白鳳劈頭斬下。
白鳳從容的看著劍鋒逼近他的身體，在千鈞一發之際錯身閃過。
而這，是他的狂傲，也是對高漸離的諷刺。
劈來斬去，連白鳳的衣角都沒能碰到，高漸離的眼中凝結了一層寒冰，手中動作更加的快、狠、準。
回應他的是白鳳詭異的身形，飄忽不定，根本無從下手。
刺出的一劍直逼白鳳的鼻梁，可人卻在下一秒踩在劍身上，借力在空中翻轉一周。
高漸離尋到白鳳的下落點，揮出一劍，曆史再次上演。
無論高漸離如何的揮劍，揮砍，都是徒勞的。白鳳的速度太快，高漸離根本無法捕捉到白鳳的確切方位，即便是捕捉到了，他的劍也難以碰到白楓的衣角。
一記橫掃，白鳳沒有躲避，抬手擋住了高漸離的手腕，不過單手，卻未傷分毫。
兩人一觸即分，高漸離皺起了眉，他開始有些摸不準白鳳的意圖了。
“這些年長進不少，但是你的劍還是這麼慢。”
白鳳單手負於背後，語氣中有些懷念，但下一秒就變成了毫不容情的諷刺。
兩人之間說是對決，但更像是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