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鳥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襲來的風還是讓衛墨有些吃不消。
“師兄,你病了?”
白鳳看著衛墨有些蒼白的臉色,想伸手去扶一下,但中途又抽了回來。
“許是在雪中站的時間久了,受了些風寒,不礙事的。”
雖然這麼說著,但衛墨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的。
他在這個酒肆停留,其中雖然有部分原因是因為等高漸離,但更多的是他體內的傷勢已經壓製不住了。
方才那一撥無音弦已是極限,若是荊軻再不出手,怕是他也要穩不住了。
“師兄有事不可以和我說麼?”
白鳳目光複雜的看著衛墨,他看得到衛墨掩住唇的指縫裏有紅色滲漏了出來,可他心中的那塊隔閡太大,讓他無法去做些什麼。
“你想知道的,總有一日會知道。不需要我告訴你什麼,過早的知道這些事情於你不是好事。”
衛墨彎下腰,半跪在了鳳鳥的背上,低落的紅色點綴了鳳鳥潔白的羽毛。
有些事,在他還可以背負的時候,就多給他們一些時間去變得強大。
若是他倒下了,那麼之後的事自然會有人去做。
到那時,他就可以徹底休息了吧。
“師兄!”
看著衛墨倒在鳳鳥的背上,險些就被甩飛了出去,白鳳的身體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跨前一步,抓住衛墨的手,用力一扯,將整個人抱進自己懷裏。
“是不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所以師兄才會不和我說清楚。“
白鳳的聲音低低的,有些委屈的意味在其中,可衛墨聽不到。
後來白鳳才知道,月前衛墨曾遇上一個神秘的黑衣人,交手後,為救一個無辜的孩子,受了重傷。
他手中冤魂數不勝數,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絕不會讓眼前的人出任何的意外。
這是他的執拗,也是他骨血裏流淌著的高傲。
白鳳帶著衛墨趕到鹹陽城外的時候,還沒有看見高漸離和荊軻的影子,先找一處安身的居所讓師兄好好休息。
白鳳想著,把人帶去了鹹陽城最大的酒樓,也是唯一家在城門處開了分店的寒舍。
“夥計,給我準備熱水。”
白鳳留下這句話,抱著衛墨去了樓上客房,
他並非是因為衛墨的欺瞞而感到隔閡,隻是,他心底隱隱有不好的感覺,他的師兄現在給人的感覺太過平靜。
就好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拒絕了治療,等待死亡一樣。
“師兄,你不能出事,隻有你是不能出事的。
我隻有你了。“
暗鴉的事情成了白鳳的心傷,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他會找衛墨,完全是憑借本能的找尋可以讓他依賴的人。
而衛墨是他的師兄,幼年時期在穀中都是被他照顧著的。
故而會有此舉動。
把衛墨扶進浴桶裏,白鳳守在一旁,而外麵的風雪不知什麼時候停歇了。
我會變得強大來保護你,所以,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回!
再等一等我!
白鳳抓住衛墨的手,虔誠地禱告著,希望他的心聲可以傳達給衛墨。
卻也因此錯過了,衛墨微睜的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悲涼。
事事若都能順心如意,千古以來又何來那許多憾事。你如果知道了當年我對你和凰銘做的事情,可還能否如此麵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