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切都靜止了。
眾人視線落在不知何時醒來的天明身上，韓妃雪不為所動，慕白手中動作一頓。
功虧一簣！
若無歡憑借巧妙的身法避開了慕白的致命一擊，強行接下韓妃雪一招，對轟一掌，兩人各退數步。
韓妃雪坐回雪獸背上，眾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雙手在微微發著抖，若無歡的武境遠在他們之上，今日是霜非雪偷襲在先，這才讓他們占了先機。
還以為與慕白聯手可以取了他的命，如今看來，是他命數未盡。
偏著頭，手裏還握著劃過若無歡後背的染血斷刃，手一鬆。那斷刃掉到地上，聲音不大，但在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細小的聲音也會引人注意。
“你，為什麼避開我？”
慕白現在遺憾的是看不到，若無歡的狼狽可不是光憑想就想的出來的。依照方才的感覺來看，若無歡分明可以重傷他，但偏偏隻是避開了致命點，就連這傷也是他故意撞上來的。
“嗬，你不是想要我的命麼？怎麼，不滿意我沒讓你刺中了！”
若無歡看著慕白，眼底深處閃過心疼，這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走到今日的對立麵，是他不願見到的。
但那些事情若能坦言相告，又如何是難言之隱？
”我不是……“
“你是我教出來的，想殺我，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
若無歡搶在慕白說話之前開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韓妃雪所在的方向。
“若無歡，你這口氣未免太大了。”
韓妃雪曾受過宸墨的恩惠，她素來不喜歡欠人情，可宸墨死在若無歡手裏，現在看著若無歡自然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可她也清楚，慕白根本發揮不出全力，憑她一人，是奈何不了若無歡的。
“是不是誇大，你自可再試試，無歡樂意奉陪。”
若無歡微微一笑，他的背挺得筆直，雖然避開了致命傷，但慕白那一刀也不是白挨的。
“疼麼？”
那個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若無歡看似平靜的瞳孔有那麼一瞬間的緊縮，他回過頭，捂著手臂傷口的天明站在他的身後，眼睛裏是毫無掩飾的心疼。
也曾有人如這孩子般，在他身後問他，疼麼？
若無歡搖搖頭，已經有很久的時間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
在他們眼裏，他是若無歡，那個漠視天下的若無歡，那個無畏無懼的若無歡。
原來還有人記得，他也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如何不會痛呢？
“你疼麼？”
若無歡反問天明，蹲下身看著天明的眼睛，這孩子的眼睛很幹淨，一眼就可以看到他的內心。
“衛墨大哥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但如果有人問你疼不疼的時候，一定要說真話。因為隻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才會關心的問你，疼麼？”
聽著天明的話，若無歡抬手去摸了摸天明的頭，不得不承認，宸墨把這孩子教得很好。
“你就那麼信任他？不怕他是壞人，以後會殺了你麼？”
想到了前世裏宸墨的所作所為，若無歡的眼眸再次變得幽深，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一次，有他若無歡在，宸墨休想再讓曆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