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樂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沈昆的旁邊,靜靜的坐了下來。
沈昆忽然轉過頭,向燕樂琪笑了笑:“你找了我一個下午嗎?”
燕樂琪沒有話,她隻是看著沈昆,看著沈昆腫得老高的半張臉,她很心疼,但是她並不願意出來。
這畢竟是她的朋友,而不是戀人。
沈昆看著燕樂琪一臉沉默的神色,笑得更厲害了:“我就喜歡看你故作正經的樣子!”
燕樂琪忍不住道:“我哪裏故作正經了?”
沈昆笑道:“因為你一直在找我是不是?”
燕樂琪白了他一眼:“誰在找你了,我隻不過是散步散到這兒來,碰巧遇見你了!”
沈昆笑得更厲害了:“是是,你是在散步,散到有朋友的地方來了!”
燕樂琪道:“哪裏有朋友?”
沈昆大笑著擺了個仰八叉的姿態舒舒服服的徹底躺在草坪上:“這裏,你的朋友就是這樣子舒舒服服躺著在這裏的!”
燕樂琪板著臉:“我看不見!”
沈昆又笑著爬了起來:“但我看得見,我看見了我的朋友在找我,因為她很擔心我!”
這話時,沈昆的表情微微有些嚴肅,這使得他那張本就被人打腫的臉看上去更加滑稽可笑。
但燕樂琪並沒有笑,她隻覺得很心疼,而且更多的感動,感動得她想哭。
這就是沈昆,她的朋友,一個就算自己很難過的時候也會把快樂拿出來和你分享的朋友,他是那麼真誠,又是那麼樸實,這樣的“朋友”,你也許一生隻能遇上一個。
星光落了下來,落在了沈昆的眼睛裏,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期望,又充滿了溫和,就像空中的星,給了你無盡的期望。
燕樂琪忍不住輕輕的伸出了手,撫著沈昆腫得老高的臉頰,柔聲道:“還在疼嗎?”
沈昆看著她的眼睛,輕輕道:“現在的不痛了!”
他接著道:“你如果以後給我揉揉,我寧可腫!”
燕樂琪的眼睛亮了:“我如果以後給你揉揉呢?你願不願意?”
沈昆道:“你如果以後給我揉揉,我寧願被人扇耳刮子!”
燕樂琪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真的?”
“真的!”沈昆認真的回答著,他的話語雖然直白,但卻透著自然與真誠,他的自然與真誠,總是在他那雙清澈的眼神中展露出來。
燕樂琪的肩頭顫抖起來,她好象很激動。
沈昆的手漸漸的握住了她的手,仿佛也在顫抖,仿佛就怕一鬆開就會永遠也得不到這種“揉揉”的溫柔。
就是那麼一瞬間,他們忽然就擁住了對方,把對方抱得緊緊的,就像擁抱著自己的生命一樣,如果一旦放手,就會被消亡而代替。
生命的光彩,就是因為情感的產生而大放光芒;而情感的光芒,就是因為感激和真誠而顯得溫馨,顯得動人。
哲人:友情是積累而成的,但愛情卻是突然的,友情必須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但是愛情卻往往在一瞬間就生!
就如這一個擁抱的瞬間,這一瞬間是多麼輝煌,多麼榮耀,多麼美麗。
這一瞬間已足夠永恒,足夠比幕上的星光更加燦爛。
微風徐徐的吹過草坪,蛐蛐聲安靜了,時間停止了,星空也靜謐了,地之間,隻剩下他們用心傾聽彼此心跳的心靈。
仲夏夜的傍晚,朦朧又明亮的景致,奇妙而濃烈的情感,這足以讓他們回味一生。
他們沒有耳目廝磨、也沒有甜言蜜語、更沒有進一步的肢體語言,他們就這樣靜靜的擁著對方,也許是因為孤單、也許是因為彼此吸引、也許是因為對愛情的憧憬,但無論是怎麼樣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已從對方身上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柔和與平靜,這種平靜足以衝走所有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