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昆這個最大的情敵一旦失足,他楊洋再次有了機會。
誰知這個時候,沈昆忽然默默的抬起了頭,靜靜的走到楊洋麵前,用著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然後一字一句的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話好的了!”
導師、楊洋、葉雲飛頓時怔住。
沈昆顯得很平靜,就像所有事情一下子全想通了,他緩緩道:“我沈昆沒本事,被人冤枉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昨沒有還手,你不要以為我真的就是個偷兒,我告訴你,楊洋,我沈昆活了年,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過梁子,但是今,楊洋,我請你記住,我沈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這輩子就是你的惡夢,你永遠不要想醒來!”
這番話出來,饒是楊洋這種狠人也頓時覺得背脊涼。
沈昆本質上和葉雲飛一樣,平時都有一副漫不經心的外表偽裝了他們的內心,可是當你真正見到他內心表白時,你就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有多麼剛烈了。
沈昆轉過身,對著導師道:“張老師,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我知道現在什麼都沒用,信不信由你,我自己會走的,用不著任何人來攆我!”
完,沈昆扭頭大步離開了教務處。
教務處門外,空正陰。
一看見沈昆出來,馬峰已在外麵等候多時:“怎樣,怎樣,事情有結果了沒有?”
沈昆滿臉惆悵的搖了搖頭。
馬峰立即跳了起來:“什麼意思,難道這學校的領導也認為是你幹的?”
沈昆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濕漉漉的地麵,沒有話,但看他的表情,他就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一個人其實受了委屈並沒有什麼,但難過的是受了委屈之後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我日他媽,什麼在水一方,什麼dk,什麼他媽的狗屁學校,我日他仙人板板!”馬峰當場破口大罵,“這是什麼世道,還有這種事,老子要毛了!”
沈昆看著馬峰,忽又歎了口氣不再話,隻是雙眼怔怔的注視著遠處的校舍輪廓。
看著沈昆黯然的表情,馬峰的手搭在沈昆的肩膀上:“昆仔!”
沈昆又抬起頭看著他。
馬峰的眼神顯得很誠摯,語氣很平緩:“昆仔,不管別人什麼,我,永遠都相信你!”
沈昆猛的抓過馬峰的手,緊緊的握著,再也不肯鬆開。
這也許不是一句很偉大、很動人、很慷慨激昂的話語,可是這裏麵卻包含著男人之間最難做到的一種情感,那就是——信任!
沈昆的鼻子頓時酸酸的,他想哭,他感動得想哭。
別人揍得他頭破血流,他不怕;別人覺得他是個下三濫窮光蛋,他不在乎;女人認為他無能無用無知,他更是無所謂;
可是,當楊洋和馮先東這些人揍他時,他害怕,他害怕看見圍觀的人那種冷漠的眼神;當馮華和葉雲飛這些人把他歸類為窮子時,他惶恐,他惶恐於自己真的是那種一無所有的窮人;當梁意婕和範靈這些人認為他隻不過是個蠢蛋時,他難受,他難受這個世界真的就沒有可以真正值得信賴的人;
但是,現在,一看見馬峰那種堅決如鐵的表情,沈昆就覺得眼眶裏好象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這是種什麼樣的兄弟感情?也許,隻有一個淪落涯的浪子才能深深的體會,它比什麼東西都還珍貴,珍貴到不能用任何物質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