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挑眉,“你真是勾起我的興趣了。”
“希望你的興趣可以長一些,也好讓秦家多活一些日子。”
“你這麼確定可以讓你為我所用?”
秦桑雪緩緩搖頭:“你在暗,我在明,如今我實力遠遠不如你,若不聽你的,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聽聞近來跟元禦醫走得很近,恰恰公主遷怒於令妹,你說公主如果知道是你的話,會如何?”
秦桑雪沒料到他竟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瞬間臉色煞白,四肢都開始發軟。
“公主殿下跟元禦醫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頭紊亂。
“你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容希月未免太過,但秦桑寧也是罪有應得。
“你究竟想說什麼?無所不能?連宮中行事都無一例外嗎?”她穩住身形,抬起頭朝他看去。
隻見那鬼斧神工的臉上,履了一層薄冰一般。
“我不過是在提醒你,有些事情需要哦注意的,別含糊了,元禦醫什麼身份?進出秦家備受矚目,公主殿下輕饒你,才是奇怪。”
“多謝提醒,我已經知道了。”
“希望你知道的還不算晚,否則就是死有餘辜。”
“你?”秦桑雪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他一再的挑逗,險些就要發火,但想到兩人之間的懸殊,最後隻能咬著牙作罷。
“今晚你就是為了警告我?小心公主?不要跟元敬亭走得太近?這麼多的事情,讓我十分懷疑你的用意,隻是你每次都隱藏得如此深,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嗬嗬,你總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秦桑雪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放佛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男人,怎麼都無法猜透他真正的用意,也許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有交集。
“咻”
一支羽箭從黑暗中朝兩人射了過來,辨別不清是什麼方向,容壑眉心一動,衣袍翻飛,長箭在他手中被折成兩斷,月色映著寒光,襯托得他臉上更冷。
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思考,水中瞬間冒出無數道黑色身影,手持長劍,晃得眼睛刺痛。
秦桑雪慌了一下,沒想到這種事情在自己身上輪番上演,處境不一樣,經曆都已經被完全踹改了。
“害怕嗎?”
容壑一把將她拉到身後,低沉的嗓音響起。
不知為何,這一刻,在他眼中見到的,不是慌亂,而是隱隱的興奮,仿佛嗜血的惡魔。
她搖頭,這個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誰知卻引來了容壑的一陣冷笑,他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薄唇輕啟:“很好。”
緊接著,小船搖晃,她不敢睜開眼,隻聽見了耳邊痛苦的呻吟,還有重物不斷落入水中的聲音。
“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打破原本水麵的沉寂。
如果不是這樣煙波浩渺的夜晚,湖中清澈的水流一定已經被染紅了吧?
她這樣想著,依舊穩穩的站在他身後,心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也許這個男人比起那些黑衣人還要可怕上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