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月對她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臉色,如今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就迫不及待過來,更是該能避則避。
“娘娘晚膳也沒有用多少東西,奴婢去替你準備一些吃食吧。”
秦桑雪搖頭,緩緩站了起來:“本宮沒有胃口,你也退下吧。”
“是。”
此刻蘇昕知道自己是說什麼也無用,隻能希望容壑盡快出現,才能化解眼前困局,無論秦桑雪腹中孩子能不能留住,都不至於如此被動。
已是夜深人靜,月色如霜。
秦桑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隻要閉上眼睛,腦中出現的都是容景對自己的殘忍與冷漠。
“墮胎藥?”
秦桑雪咬著牙,隻要一想到他親手端著藥給自己服下,心中就止不住對他有了怨恨。
若不是自己懂醫術,孩子早就沒了,容景對自己的寵愛,猶如諷刺,隻要想起便是剜心剔骨之痛。
更可悲的是,即便知道真相,卻因為身份的差異隱忍下去。
元敬亭也知道此事嗎?
還是容景會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有所隱瞞?
如今終於明白他為何會一口咬定容景的決定,是自己錯怪了好人,隻是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從她決定進宮的那一刻起。
但她還能收回自己的心,掉在容景身上,從此以後隻是秦妃,再沒有了秦桑雪。
容景帶著三分醉意回到乾坤殿的時候,心底突然湧起了不好的預感,不等他張口,驚恐的眼神慢慢睜大,最後軟軟倒在了地上。
容壑看著他,勾起陰冷的笑容。
“我的孩子也是你可以動的?”
當晚,皇帝去而複返,來到了碧華殿,蘇昕一看見容壑,便下意識的跪了下去。
“奴婢……參見、皇、皇上。”
她不敢抬起頭,心中卻十分興奮,是主人回來了,那一身冷魅的氣勢,誰也掩蓋不了。
容景跟他的臉再怎麼相似,眼神之中的冷意永遠也做不得假。
容壑在她麵前停下,“秦妃已經歇下了嗎?”
“回皇上,正是。”
“你們都退下吧,朕去陪她。”
“是,奴婢告退。”
蘇昕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事情峰回路轉,她再不必擔心秦桑雪腹中的孩兒會被容景處置。
如今主人的出現不知是否跟此事有關,但她卻不必擔心哪裏忤逆了命令,抬頭看著夜空,恐怕明日的大周,又要變天了。
秦桑雪半夢半醒,又掉入了噩夢之中,容景端著墮胎藥,吩咐人將她緊緊按住,準備強迫灌下去。
她不斷掙紮,求他留下無辜的孩子,隻是最終容景沒有絲毫動容,端著墮胎藥朝她笑得一臉的冷漠。
“容景,虎毒不食子。”
“那本不是朕的孩子。”
“不,不是的,不是的。”
她掙紮著醒來的時候被容壑抱在懷中,撫摸著柔軟的青絲,冰冷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
本以為計劃會到此為止,接下裏的要等到自己徹底拿到四大家族的地圖才會有所行動,沒想到她竟然懷了自己的孩子。
多麼奇妙,他從小就獨自一人,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會不一樣吧,那才是屬於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