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壑的臉色更冷了,秦桑雪甚至不知何處惹怒了他。
“這些事情不該是你管,朕心中自有分寸,若是宮中有誰敢說你半句不是,朕馬上下旨將他砍了,看還有誰敢說?”
秦桑雪突然被他的話逗笑了,伏在他胸膛前麵,緩緩搖頭,“皇上給臣妾的這些寵愛,真讓臣妾成了不折不扣的妖妃,你沒聽聞最近他們是如何形容臣妾的嗎?”
她眨了眨眼睛,容壑挑眉,她又繼續往下說,“妖女橫行,皇上被迷得七葷八素,很快就要亡國了。”
容壑不以為然的抬起臉去,那神情倒是十分不屑。
“謠言,無知之輩。”
秦桑雪看著他點頭,是無知之輩,容景是什麼人,聰明絕頂,自己臉上的情緒稍有不對便能猜出你心中在想什麼,怎麼會被欺騙?
她秦桑雪還沒修煉到這個段數,就是一隻狐狸精,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遠山如黛,綿延起伏,選的位置也是極好,今日不答應,容景也是鐵了心要想用別的法子讓自己應下。
與整個後宮為敵,不知他是故意製造這一切,還是無心的,實在讓人無比頭疼。
“朕不是已經說過了,就算是禍水,也不在乎多養你一個,何必在乎那些人的想法?論身份,他們不及你尊貴, 論權力,他們不能與朕相提並論,何必用他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呢?”
這是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了,她卻覺得實在動聽,尤其是前一句,哪怕是禍水,也不在乎多一個。
是真是假?
也許說話的他也不知究竟是幾分真假,“皇上說的是,臣妾明白了。”
“那麼你對眼前這座宮殿感到滿意嗎?”
她看了許久,才極其緩慢的點頭:“華麗異常,宮中再沒有哪一處可以相比擬,皇上是真費了不少心思。”
鑄造一座金碧輝煌的牢籠,將心愛的女子囚禁在其中,大約是每個男人都有過的想法。
“朕說過,給你的必定是最好的,讓全天下女子都羨慕你,妒忌你,這才是最好的。”
“皇上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臣妾不免受寵若驚。”他時而將自己捧在手心,時而當做敝履,陰晴不定。
宮中女子虛榮,也是尋常,隻有抓住了眼前男人的心,才能護自己一世榮華,若做不到,一輩子也就隻能老死宮中。
容壑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道:“宮殿還沒有名字,你喜歡它叫什麼呢?”
“嗯?”她微愣,清眸流轉。
容壑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愈發好看,裏麵映出了她的影子。
“這座宮殿既然是為你建造的,那麼名字就由你來起好了,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想好了告訴朕,朕讓人去做牌匾。”
“名字?”
她將這兩字低聲默念了一遍,皺了皺眉,似乎一時之間沒想到好的決定。
容壑摸了摸她的臉,唇邊掛著很淺的笑容:“無妨,你什麼時候想到了,再跟朕說吧。”
“銅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