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過後,他也不得不麵對現實,他以一介禦醫的身份隱藏在宮中多年,不能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就暴露自己。
元家還沒有被昭雪,一切的計劃還沒有來得及,隻為了秦桑雪,擔不起後果。
隻是心中為何會如此難受,像是被無數隻手緊緊扼住心髒,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秦桑雪!
秦桑雪!
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經刻入了腦海中,如何能夠忘記?
“公子,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我們若是不去的話,就真的會出事的。”
蘇昕有些焦急,甚至不願意繼續等下去了。
哪裏知道元敬亭此刻內息的混亂與糾結,他所想的,跟蘇昕所知道的,根本就不一樣。
元家當年那一場滅門之災,到如今依舊曆曆在目,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甚至不能為了秦桑雪,就讓計劃到此為止。
“公子,你究竟還在等什麼呢?秦妃一定會出事的,若是繼續等下去的話,你難道就沒想過,她肚子裏可是主子的孩子。”
他撫著額頭,閉上了眼睛,腦中一片混沌。
“蘇昕,你讓我想想。”
蘇昕記得一巴掌就拍到了假山上,用十足的內力,嘭的一聲,整個假山都被震碎下來。
巡邏的侍衛走了過來,看見兩人,都露出了疑慮的表情。
元敬亭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們都是認得的,還有一個是秦妃身邊的婢女,也是不能輕易動的。
“這個假山突然就掉下裏了,險些將我們路過的人砸到,真是太害怕了。”
蘇昕忙開口解釋,暗暗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竟然將侍衛引來了。
但她的話並沒有讓人懷疑什麼,侍衛跟兩人交代過幾句話之後又離開了。
元敬亭卻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他從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隻是這一次,陷入了兩難。
一方麵是自己深愛的女子,一方麵是深仇大恨,無論如何,都難以抉擇。
蘇昕不明白他心中想什麼,隻覺得元敬亭太過奇怪。
“難道你還真的想要等到主子回來再做決定嗎?”
元敬亭緩緩搖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中也恢複了原本的深邃。
“我們走吧,現在就去慈寧殿。”
蘇昕一聽,立馬轉身朝著來時的路折回。
慈寧殿之中,老嬤嬤聽從吩咐,出來跟守門侍衛打好招呼,無論是誰來了,都不能入內。
他們都擔心誰會突然闖入,今日秦桑雪,勢必要受到懲罰。
侍衛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們的職責隻是聽從吩咐,便十分堅定的堅守在此。
蘇昕趕到的時候,被人擋了回去。
“太後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嗎,我們是過來找秦妃的,皇上傳召。”
元錦亭站了出來,將容壑搬出來,就算自己假傳了口諭,他也必定不會怪罪,畢竟此刻情況不一樣。
那老嬤嬤剛剛轉身,聽見了元敬亭的這句話,心中一動,轉過身來,看那兩人怕是要硬闖了,裏麵正在上演著好戲呢,太後怎麼能在此時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