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亭去見秦桑雪不成,直奔禦書房去找容壑,他果然還沒有歇下。
公公稟告過後便讓他進去,容壑對於他的深夜造訪並沒有表現差異,而是停下了手中動作,用那雙深邃的眼眸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元敬亭站在不遠處,視線落在他拿著奏折的手中,勾起唇,似笑非笑,“看來你已經完全適應當皇帝所需要做的一切。”
容壑挑眉,“你是有什麼異議呢?”
元敬亭拱手,“臣不敢,皇上想要做什麼了,並不是我們可以阻止的吧。”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在宮中,你該知道什麼事情不該做,聽說你去找秦妃了。”容壑丟了毛筆,抬起眼睛看他,“深夜私會,是想殺頭嗎?”
元敬亭已經清醒過來,才想起自己舉動多有不妥,聽容壑訓話也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垂著頭站在不遠處。
“看來你是嫌宮中日子無趣,不如朕破例將希月許配給你如何?”
元敬亭聽了一愣,隨之臉色大變,雙手搖擺著,衝容壑道:“不要不要,你可別忘記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她雖是你妹妹,可我真心無福消受,聖旨分量太重,並不適合我。”
容壑攤開手,冷冷的聲音又響起,“你是真的很討厭希月?”
“是。”
“為何?”
元敬亭搖搖頭,厭惡容希月的一切,尤其是身為一個女子的所作所為,讓他十分反感。
容壑見此沒有追問,隻是心中不免為容希月歎息,是無論如何都不到他的心了,自己也可以就此打消念頭。
“你今夜來找朕,有什麼事情?”
元敬亭懶懶的在一旁坐了下來,“對於秦妃下毒的事情,我還沒想到誰是凶手,所以來問問你的意思。”
他挑起眉,“難道不是秦妃嗎?”
元敬亭丟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秦妃青出於藍,何必這麼麻煩?那些讓人看不出症狀的毒藥,比比皆是,皇後隻要在禦花園走一圈,足以身亡,何必做得這麼刻意呢?”
倒像是故意要讓人發現,甚至還在棋子動手腳,多此一舉,將火引到自己身上。
“你說道沒錯,不是她做的,可你心中不是早已經猜到了嗎?”
元敬亭抓著扶手,聽他這一說,當即搖頭否認,“我不知情,更猜不到是誰做的。”
“你不承認為何還要來找朕呢?”
元敬亭被他的話一噎,頓時無言以對。
容壑將奏折用力一丟,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響動,“元敬亭,我早勸過你,不要感情用事,可你為何總是不聽呢。”
那些屬下,違抗命令的,早就已經化作一堆白骨,唯有他是個例外,卻一再觸碰自己底線。
他臉上仍舊平靜,可聲音在元敬亭聽來,已經是隱隱帶著怒氣。
“除非早日離開皇宮。”
“暫時還不可能。”
他就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其中恐怕一大部分的原因在秦桑雪身上。
“容景在地牢中這麼長時間了,你打算一直都這麼下去?”
容壑搖頭,“很快就可以結束了,我對他的皇位沒有興趣,你也大可放心,繼續留在宮中的日子不會太長,到時候你就是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