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著他冷漠的眼神,痛心疾首,言談之間已經滿是疲憊,何況一次次遭到容壑的拒絕。
“母後,二十多年了,怎麼能說抵消就抵消呢?好好當你的太後吧,時候到了,我便會走,到時候不用你多說半句,隻是管好你那個兒子,不要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自然不會將容景放在眼中,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這個天下他都可以毀了。
“哀家會好好跟景兒談談,那秦妃呢?”
劉氏麵有憂色的盯著他清冷的麵孔,歎息道:“她畢竟懷著身孕,是你的孩子,也不能繼續留在宮中當景兒的皇妃,你要將她帶走嗎?”
心底雖然對她無比厭惡,可若是跟著容壑離開,也算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若是她要繼續留下來,那可不是她能容忍的了,無論是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她,都必須要除掉。
容壑臉色又是一寒,轉過身來直直看著她,“母後是覺得秦妃留在宮中不好嗎?這麼大的後宮,也不在乎多她一個女人吧?”
劉氏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看著他,“這……怎麼可以,她的孩子跟你,你可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爹。”
“那母後覺得讓孩子叫容景父皇如何呢?”
“荒唐。”
她氣得顫抖著手指對容壑道:“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莫非連自己的孩子也要算計嗎?”
容壑隻是冷冷一笑,什麼都沒說,背過身去。
“母後,朕就要去上朝了,母後還是回去歇著吧,不該操心的事情,就不要多管。”
太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氣得渾身顫抖,哆嗦著唇,心中一陣無奈!
消息傳得也快,冷宮之中淩千慕本不知情,哪知容希月又忍不住,派婢女白露過去傳話。
白露到冷宮的時候,公孫雲之正在外麵打掃落葉,淩千慕坐在裏頭,雙眸無神,呆呆看著窗外。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
白露的聲音將她驚醒,極其緩慢的轉過身來,見了來人,微微一愣,“是不是公主殿下讓你過來傳話呢?”
白露點點頭,“正是,公主殿下不便前來,便讓奴婢替代。”
“起來吧,本宮如今已經不是皇後了,公主有什麼話要讓你轉告的呢?”淩千慕心中還懷著幾分希望。
或許容希月真的可以說服容景見自己一麵,隻要說幾句話就好了,她的要求隻有這麼低。
白露咬了一下唇,不知該如何開口,看皇後娘娘的樣子,十分可憐,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怎麼了?有話不妨直說,公主不是讓你過來傳話的嗎?”她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
白露暗暗下了決心,道:“是關於淩大人的,昨日夜裏,天牢闖入刺客,淩大人已經……”
“皇後娘娘……”
她話沒說完,淩千慕已經顫抖的倒了下去,緊緊咬著唇,呼吸急促,那雙眼睛始終盯著她,哆哆嗦嗦,想問什麼又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