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一生為官耿直,也絕不容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秦桑雪不知道,這一次,他能不能順利逃過此劫。
風京已是個不能久留之地,她看著蘇昕平靜的臉,到了喉嚨的話還是被收了回去。
身邊能相信之人,真的唯有她自己,隻是那些事情,應該由誰去做才更合適?
秦桑雪腦中一片混亂,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她努力回憶著那些早已經模糊的記憶,試圖從裏麵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從她在秦家開始,發生了改變的事情便沒有按照原來那樣發展。
隻是唯獨秦漢是一個變數,她緊緊盯著蒼茫夜色,心中漸漸有了計劃。
“蘇昕,你讓……”
她話沒說完,太監尖細的聲音清晰的打斷。
“皇上駕到。”
秦桑雪驚愕的看了一眼,忙站了起來,奔向來人的方向。
容景見她臉色並不好,也猜到了因為秦漢的事情,轉身看了徐公公跟蘇昕一眼。
“你們都出去吧。”
“是。”
殿內終於隻剩下他跟秦桑雪兩人,容景唇角勾起淺笑,走到她麵前停下。
“朕想,這個時候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朕說才是,對嗎?”
秦桑雪跪在地上,“皇上,臣妾要說的話,皇上一定也知道,臣妾隻求皇上放過我爹,隻要活著就好了。”
“哦?”容景表示十分稀奇,在她身前坐下,“你明知道你爹不是殺人凶手,你卻不要真相大白?隻要活著就好了?”
她仰起頭,直視容景,“皇上,如今活著都是這麼奢侈,臣妾哪裏還敢有更多的要求呢?況且我爹老了,許多事情根本管不動了,皇上能否看在他多年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饒他一命。”
“你先起來吧。”
容景沒想到秦桑雪早就已經將事情看得如此明白,倒是自己白來走了這一遭。
“朕知道又如何呢,你要讓天下的百姓,跟朝中那群老臣子他們相信才行。”
“皇上才是天子,您說殺誰便殺誰。”
至於你想要誰活著,別人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朕是天子,天下卻不是朕一個人說了算,秦相既然是被冤枉的,那麼你可想過,真凶是誰呢?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容壑?”
這也是她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容景臉色倏然冷了下來,“嗬嗬,你倒是知道記掛著他,隻不過很可惜,朕得到的消息,他並不在風京,凶手另有其人,他為什麼要針對秦家呢?”
秦桑雪這下子總算有些明白,站了起來一臉凝重的看著容景。
“莫非是想要對付秦家嗎?”
“你隻猜中了一半,他們並不一定是要對付秦家,或許隻是碰巧吧,但朕卻不能這個時候將秦相放出來,他是戴罪之身。”
秦桑雪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臣妾明白了,謝皇上。”
容景抬起手,將她打斷,“不要著急著謝朕,這一次,朕答應你不會迫於輿論的壓力殺了秦相,但你在後宮,朕卻不會再管了,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臣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