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昕咬著牙反駁,“奴婢隻聽他的命令。”
“你當然隻聽他的,你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人,但願你們這一次都覺得自己沒有錯吧。”
元敬亭麵色不悅的轉過身去,就要步上台階,蘇昕在身後大聲喊住。
“娘娘說要歇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這樣的時候,元敬亭並不將她的話放入耳中,隻是搖搖頭便繼續走了上去。
蘇昕氣得轉身也跟了上去,在元敬亭伸手推門的時候將人攔住。
“娘娘說了不允許任何打擾,她如今需要的是安靜一下,你去了反而不好。”
元敬亭突然停下動作,看著蘇昕冷笑,薄唇裏溢出冰冷的話,“什麼時候你學會關心她了呢?我是禦醫,她的身體怎麼樣我心中有數,你退下吧,我需要跟她單獨談談。”
元敬亭說完就要伸手去推門,蘇昕用了三成功力劈向他。
閃身避開,麵色冰冷的站在一側,沉聲道:“這裏是皇宮,你若是暴露身份一起死的話,盡管任性吧。”
蘇昕舉著手,心中一口氣咽不下去。
“本公子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因為你沒有資格。”
向來溫和的臉上此刻好像換了一個人,蘇昕心中多了絲絲懼怕,對於元敬亭,她一向都是恭敬的,從來沒有抱著敵對的心思。
如今他卻跟主人的交代背道而馳,自己該不該阻止呢。
元敬亭無視她掙紮的臉色,推門便走了進去,鼻尖是熟悉的草藥味,有些無奈的皺起眉頭。
她這麼被折磨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收集來的奇珍異草都要被用完了,還是用在最舍不得傷害之人身上。
秦桑雪並沒有睡著,兩人在門外爭吵已經將她驚動,隻是不想元敬亭最後還是不顧蘇昕勸阻,硬是要進來。
她如今不想見到任何人,孩子的死無疑是最痛的打擊,哪怕麵上雲淡風輕,唯有她自己知道,兩輩子的痛加起來,就連擠出一絲苦笑都是為難。
“娘娘,元禦醫硬要進來,奴婢攔不住。”
秦桑雪原本靠在床上,突然睜開眼,看著兩人,漆黑的眼底喜怒難辨,隻聽見她淡淡的聲音。
“你先下去吧,元禦醫是過來給本宮看身體的嗎?”
元敬亭眸光黯然,應了一聲“是。”
“既然如此,蘇昕退下吧,本宮有話要跟元禦醫說。”
蘇昕見此,料想自己也不方便留下,轉身退了出去。
元敬亭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偽裝的麵目在刹那退得一幹二淨,黑沉沉的眼底,滿是痛苦與疲憊。
他走到秦桑雪跟前,才想伸出手去,她輕輕側頭避開。
“元敬亭,本宮如今還是皇貴妃。”
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他勾起一抹苦笑,終於還是慢慢垂了下去,不忍心看她眼中的冷漠,元敬亭撇過頭。
“你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如今唯一羈絆已經沒有了,在這個吃人的深宮,還不後悔來到這裏嗎?”
“我爹在天牢,元敬亭,你究竟是誰的人呢?除了容景之外,其實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