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亭聲音顫抖,阻止著她繼續說下去,“你的孩子不可能是孽種。”
“反正不管是不是,如今都已經不在了,如了所有人的願,本宮有什麼好舍不得呢?”
她的聲音很冷,仿佛從來都不是那個一心想要當母親之人,眼底的寒意讓人不忍直視。
“元敬亭,無論站在什麼位置,你就今日都不該說這些話,但是本宮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無論容壑與你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對我有過恩惠是事實,但我不會因此放過容壑,你若是有朝一日成為我的敵對之人,且記得不要驚訝。”
元敬亭驚詫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褪去了柔弱,一身淩厲的女子。
“你想做什麼?你如今的身份處境,你難道還妄想要報仇嗎?”
秦桑雪盯著他看了片刻,仰頭笑道,“怎麼,難道我要咬牙忍著?憑什麼容家人可以隨意決定我們秦家生死,哪怕他們是帝王,那又如何?”
“你這樣做隻會越陷越深。”
她皺著眉搖頭,“一開始我也這麼想過,礙於容景的身份暫時擱置了計劃, 到頭來呢?我得到了什麼?不過是生死不得,連家人都保護不了,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容壑跟容景之間的仇怨,本宮沒有興趣知道,但本宮跟他們容家之間,不共戴天之仇,勢必要用鮮血去祭奠,你可明白?”
她一番話語鏗鏘有力,教人無法反駁。
元敬亭驚訝的看著她,知道已是無力勸說,隻得沉聲道,“你做這一切,你又有什麼了本事跟他們對抗?可別忘記了,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對手?”
秦桑雪冷冷一笑,“到今日為止,他們不殺本宮,那麼來日,可就由不得他們來決定了。”
元敬亭看著那張臉,心底的震撼久久無法平息,她如此堅定要報仇,可見對兩人的仇怨有多深。
隻是她準備怎麼做,要如何去對付那兩個天下間最難以對付的男人?
他走過來,垂下眼簾,“我不阻止你了,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替你診脈了?”
秦桑雪 搖頭止住了他的動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他走來,那冷靜的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見底,又帶著魅惑,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元敬亭不敢繼續與她對視,狼狽的移開目光,就如落荒而逃的失敗者。
“本宮這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你覺得本宮的身體,自己會不清楚嗎?”
“既然你知道,怎麼不好好歇著呢?你決心要報仇,難道不是該先養好自己的身體,然後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嗎?”
元敬亭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愛聽,甚至他夾在三人之間,左右為難,什麼也做不好。
“放心吧,這些事情,本宮自有分寸。”
冷淡又疏離的話,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隻得不著痕跡轉移了話題。
“有一件事情,恐怕你會很感興趣。”
“何事?”
“殺了尚書大人的凶手,真的不是容壑,那麼你能猜到是誰嗎?”
元敬亭的聲音很低,並沒有太大起伏,秦桑雪聽完之後眯起眼,對於這個幕後的黑手,她也十分感興趣。
能夠殺死尚書大人,還能同時陷害秦相,可謂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