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跟他對著幹嗎?”
元敬亭想奉勸她不要以卵擊石,但她眼中目光太過堅定,讓他到了喉嚨的話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他們容家真是待我不薄,容壑難道沒有責任嗎?我與他之間糾纏不休,這個時候,當然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你……”元敬亭有些震驚的看著他,“難道你還要同他一起?”
秦桑雪笑著反問,“為什麼不?她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爹啊。”那些人將她的孩子害死了,“他去替孩子報仇,不是天經地義嗎?”
元敬亭為她的轉變感到觸目驚心,難怪在後宮如此安然,這一切早就已經安排好,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而容壑就是她最後要借助東風,讓容家人去攪亂他們的天下,她竟然也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他不是你可以應付敷衍的男人,秦桑雪,你最好離他越遠越好,否則你會後悔的。”
她搖頭,目光裏閃過一絲冷然,“你不懂,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去做,希望你不要插手。”
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最珍視的孩子沒有了,秦家也毀了,還有什麼值得去畏懼?
“以身犯險,你可曾想過後果?”
“最壞也不過如此。”她仰起頭,撥亮燭光,“還是說,你覺得容家天下,其實不該動呢?”
他撇過去,“怎麼會,我們元家死去的冤魂,每夜都在我耳邊叫囂,我等了十幾年了,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放棄。”
“所以我們難道不該是一致對外嗎?為了那些仇恨,這個時候不是更應該專心的去對付他們?”
他有些煩躁的解釋,“不是這樣,容壑不是你能掌控的,不要試圖挑戰他。”
“是不是,並不是由你說了算,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他很想告訴她,他的身份並不止這樣,然而看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隻怕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甚至跟江湖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這些對我來並不重要,他的孩子死於非命,這是他該償還的債。”
“你執意如此!”他無奈閉上眼,知道勸說已是無用,“我不會跟他說,好自為之吧。”
蘇昕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對著燭光出神,她轉身看了一眼元敬亭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小姐,夜深了,歇著去吧。”
她趴在桌上兩隻眼睛盯著燭光搖頭。
“蘇昕,我想明日到天牢中探望一下我爹,你有把握嗎?”話音落下對上她詫異的神情,又解釋道:“並不是要你去將他們全部打敗,用點小手段就可以了,那邊不是還有很多迷魂散嗎?你想辦法讓他們都吸進去,然後替我守著外麵就好了。”
“這個……”她咬唇,“小姐真的要這樣做嗎?奴婢是擔心你。”
“無妨,這個時候他們一定都在忙著幫公主準備大婚,誰有這個閑工夫過去天牢呢。”
若是錯過了,以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可小姐不是已經托人幫忙將老爺救出來了嗎?難道出了什麼意外?”蘇昕不放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