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今晚聽見最可笑的笑話,容家一家人對秦家都隻是摧毀,沒有所謂的拯救,容景也不例外。
“你不必狡辯了,我寧願相信他,也不想相信你。”
她的話徹底將容景激怒,自從容壑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他的皇位也受到了威脅,他的一切,隻要他想要的,可以隨時奪走,這讓他心中十分不安。
隻要他還活著一日,自己就永遠不能安穩,因為他隨時可以毀掉這一切。
“好啊,你可真會挑時候,你真的覺得,朕不會傷你嗎?還是容壑會替你撐腰,所以你有恃無恐呢?”
秦桑雪微微閉上雙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禁不住好笑的想,他們兄弟兩人有些方麵是出人意料的相似。
多疑,自以為是,以自我為中心,完全不顧別人死活,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是不是命運開的另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算了,我什麼都不想說,多了,你也隻會認為我在狡辯,皇上,既然一切你心中都已經有了定數,就不必多此一舉,我隻問你,能不能見我爹一麵?”
逝者已矣,她再怎麼努力也保不住秦漢的命,有什麼用。
當初進宮也隻是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卻沒想到會讓悲劇提前上演,重來一次,除了秦家所謂的秘密,還有什麼意義?
容景十分堅定搖頭,“朕已經說過了,現在不能讓你去見秦相,等朕安排好之後,自然會派人過來帶你去,不要怪朕殘忍,這是為你好。”
“他是我爹,已經死了,皇上卻不讓我見他,是為我好嗎?”她絕望的轉過身去,看著窗外,“但您是皇上,無人可以違背你的旨意,我明白了。”
“秦桑雪,如果你還想要見秦相的話,就不要跟朕作對。”畢竟死去之人是她至親,他心中也能體諒她眼下胡言亂語,卻不代表可以容忍,“朕會昭告天下,是容壑殺了你爹,相信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替罪羔羊?”她冷漠的牽起唇角,“隨便你吧,畢竟是你們容家的事情,就算你要將他處死,也和我沒有關係不是嗎?”
“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朕知道你還跟他糾纏不清,你一定會後悔。”
她笑了笑,沒有回應。
如果說容壑是地獄的惡魔,那麼容景無疑就是身邊可怕的巫師,卑鄙,整日裏帶著一張溫和的麵具。
回想自己初認識他的時候,難道不是被那一副溫文爾雅的外麵給欺騙了嗎。
容景走後,她故作堅強的防備頃刻間倒塌,軟軟倒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看著前方,腦中什麼也想不起來。
爹已經死了,而她竟然不孝到最後一麵也沒能去見,她究竟在這裏活著行屍走肉一般是為了什麼。
眼淚不斷落下,複仇的念頭很強烈,卻始終不能讓她如願,她一直都明白還是因為自己太軟弱了。
分民不該心軟,她應該也如太後一樣,心狠手辣,才能越來越靠近自己的目標,現在明白過來,會太晚嗎?
“小姐,奴婢扶您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吧。”蘇昕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