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掛滿燈籠,貼滿了大紅雙喜,床上撒著桂圓紅棗花生等寓意美好的東西,她伸出手去,撫摸著柔軟的墊子,這裏以後將要成為她跟元敬亭兩人的房間。
終於可以滿足了自己的心願,跟心愛的男人拜堂成親,誰也不知道,夫妻對拜時,她心中有多麼激動,恨不得掀開蓋頭,看看那個冷靜又溫和的男子,此刻對著自己是什麼感覺。
可有一絲絲的心動,就算是沒有也無妨,她有的是時間去等待,等著這一切過後繼續陪在他身邊。
元錦亭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這是他隱藏身份之後,唯一的一次將自己喝成爛醉如泥,拜堂的時候,他在人群中看見了易容過後的容壑。
雖然那一張普通的臉實在很難跟他扯上關係,但那雙眼睛,深邃漆黑,冰冷沉著,唯有他才是這樣。
所以隻一眼,他便將人認出來了,隻是他神色太過平靜,他也知道回不了頭,隻能聽著耳邊禮官宣布拜堂已經結束。
他終究還是落入了容希月手中,容家三兄妹,哪一個都擺脫不了,他們都是極其難纏之人。
容壑能讓你壓迫,心甘情願淪為棋子,容景則用權勢,容希月,無所不用其極,這一家人,他可真是怕了。
“敬亭!”
拜堂過後,他依稀聽見耳邊容希月低聲喊了一下,他沒有多加理會,大紅色錦袍越發襯得他麵如冠玉,豐神俊朗。
隨後容希月被帶走,他跟著去應付一群友人,灌酒之類,幾乎來者不拒。
本就是想要徹底放縱自己,自然也顧不上會不會喝醉之類的問題,至於容壑,他既然來了這裏,而不是出來見自己,顯然也是默許了這一樁婚事。
月上中天,到了下半夜,他醉得意識朦朧,勉強支撐著身體被人送回新房,看著緊閉的房門,他掉頭就要走。
下人又將人拉了回去,斷斷續續又在耳邊說了許多話,但是他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是下意識的,不想要靠近,因為容希月在裏麵。
渾渾噩噩,也不知怎麼的被推了進去,聽見聲音,原本坐在床上的容希月更是緊張,心中有些不安。
再怎麼刁蠻任性,也不過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對於洞房之夜的忐忑,完全是不安的。
元敬亭腦中僅有的一絲意識,踉蹌著走了過來,趴在桌子上,繼續拿起酒壺朝杯中倒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下去。
容希月等了片刻,不見動靜,一氣之下掀開蓋頭,卻發現他提著酒壺在往桌上酒杯裏頭倒酒。
像是喝水一般張口就飲盡了一杯,她驚得從床上站起,走到元敬亭跟前一把將他手中的酒杯奪走。
“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之夜,你竟然喝得爛醉如泥?”心中氣憤,又無計可施。
元敬亭側過頭,朦朦朧朧的看了一眼,幹脆就著酒壺直接導入口中,連倒酒也省略了。
“敬亭,你醉了,不能繼續喝下去,我扶你去休息吧。”容希月抓著他的手,使勁將人拉起。
他看了一眼,不為所動,仍舊坐在椅子上,什麼話都不說,隻是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