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什麼關於他的事情嗎?”秦桑雪看著她,有些懷念,“那時候我與還不曾取消婚約,他待人是極好的,可是後來,自從發生了哪一件事情,我就後悔沒有早些跟他成親,最後我爹逼著取消了親事,雖然知道這也是爹為了保護我,但還是跟他大鬧了一場。”
蘇昕不知道她為何說起這個,她對於這些事情,一無所知,聽她說起,也不能插話,隻能保持沉默。
“不過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所以才想問你,知不知道關於他從前的一些事情,也不知他過的怎樣。”
她總覺得,其實楚禎是在身邊看著自己,可如果是真的,他又怎麼可能忍心丟下自己不管呢?
無論如何,以他對自己的用情,都絕不會是容忍自己一腳踩入深淵而不去阻止之人。
蘇昕的沉默秦桑雪並沒有發現異樣,繼續蹙著柳眉,“如果他還在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回來報仇的,我擔心皇上發現他的身世之後,會因為楚家的事情,對他不利。”
“公子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小姐如何能斷定其實他還活著呢?這一切,似乎有些……奴婢不敢相信。”
容壑再次出現是在一個雨夜裏,淒風冷雨,殘破的門窗抵擋不住不斷入侵的寒意,一陣一陣從外麵灌入,即便蓋著被子,也能感覺到刺骨寒風刮在臉上的刺痛。
所幸這個季節極少打雷閃電,她蜷縮在被子中,難以入眠。
不僅僅是因為寒夜裏的冰冷,還有爹的死去沒能從悲傷中走出來,人前,被掩飾得風平浪靜,也隻有在這樣的深夜裏,那些痛苦排山倒海,將她侵蝕。
原諒她不孝,最後連爹的命都保不住,孩子也是如此,她已經忘記了為什麼要繼續掙紮在這裏。
如果這一切不可逆轉,當初不進宮,帶著爹跟桑源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還能換來一個安穩的下半輩子。
如今這樣的局麵,是自己欠缺考慮,沒有後悔的機會,老天總是殘忍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妄想公平。
她已經意識到,一無所有的滋味,為了讓爹不能蒙受不白之冤,容壑成為了自己的最大助力。
明妃對於太後的了解,那些話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她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都下地獄,到九泉之下給爹賠罪呢?
“吱呀!”
寒風中,門被打開,她警惕的轉過頭去,微弱燭光下,那張淩厲俊美的臉龐漸漸清晰。
一襲黑衣沾上了雨點,墨發垂落,帶著一身寒氣,停在不遠處,燭光跳躍間,一向冰冷的眼底仿佛湧上了不屬於他的溫柔。
秦桑雪皺起眉頭,抓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言不發盯著他。
容壑迷惑的朝她看過來,一直沉默不語讓他有些不解,這個時候秦桑雪將自己趕出去,才是符合她的行為。
然而她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眼底沒有絲毫朦朧,明亮而銳利。
“我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情。”
秦桑雪依舊抓著被子,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你說吧。”
他皺眉,似乎有些不悅,走過去將手伸出去,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