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去想為什麼會考慮到這些,總覺得不像是他一貫淩厲的作風,在她身上,許多事情都會破例,這也是其中之一。
秦相的屍體他已經看過,手段殘忍,是個用劍好手,跟秦家有這樣深仇之人,確實不多。
秦桑雪被他抱住,隔絕了寒冷,疲憊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將人推開,她做不到讓自己若無其事,既然是互相利用,那麼就發揮他最大的用處吧。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考慮這些,她轉動著混沌的大腦,自嘲的勾起唇角。
“好了,人也見到,我們該走了。”
秦桑雪被他突然抱起,渾身都沒有了力氣,一閉上眼睛,腦中出現的,都是秦漢身上鮮血淋漓的模樣。
就算不用親眼看見,也能知道他臨死前在經受著怎樣的折磨,她不能放過那個真正的凶手。
“你會幫我的,對嗎?”
她伏在他懷中,聲音低弱,他還是聽見了。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留在我身邊,隻要你點頭,我就能給你想奧的一切。”
她勉強扯了唇角,“如果你臨時反悔,我也不能奈你如何。”說完之後,她又有些後悔,畢竟他才是這一場棋局裏麵的決策者,忙道,“這樣也好,我們似乎有共同的敵人呢。”
容壑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希望這一次,你可以聽話一些,我不希望有一日要自己親手去將你抓回來。”
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既然秦桑雪已經答應,那麼他就不會鬆手,要怎麼繼續走,是他說了算。
若是要繼續保住秦家,他也能做到,隻要她肯開口,這一切他都不吝嗇給,但要的是一個心甘情願。
回到冷宮,她手腳已經冰凍得失去知覺,今天晚上就是一個告別,徹底對過去的一個告別。
可笑她一直以為自己重生過來無所不能,就算是秦家,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現實是多麼可笑。
容壑將人放在床上,看著一旁局促不前的蘇昕,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秦桑雪沒有說什麼,想起秦漢的慘狀,她什麼力氣都沒有,蘇昕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知道是因為容壑,隻是現在也沒有解釋的心情。
“你走吧,讓我安靜一下。”
他伸出去時候去,撫摸著柔軟黑發,目光柔和,“這件事情,你早晚都要熬過去,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秦家。”
她有些冷漠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我明白,不需要你來提醒,這件事情,我會牢牢記住,多謝你今晚能夠履行承諾,我會記住這些痛苦。”
容壑不在意的笑,“你何必在這個時候裝出這個模樣呢,我不會介意。”
“這樣也好,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她不以為然,“當然我也喜歡從前,但我們都知道,那已經回不去了不是麼?今後無論肯不肯適應,我爹不在已經是事實,但是我還活著,這是事實。”
也不甘心現在就死去,敵人都活得好好的,甚至殺死爹的凶手還逍遙法外,她怎麼可以軟弱下去,軟弱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