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陳叔是先天高手,應該不會出事,應該不會……”
“顏兒,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哪怕未曾頓悟先天也不要緊,隻要顏兒沒事!”
“……”
風疾,雨烈!如同此刻張生三人的心情一般!焦急,憂慮!緊緊纏繞在張生三人心間!三人就這般在雨中迅疾狂奔,任憑風吹痛臉龐,雨打濕衣衫不管不顧……
三個時辰!張生三人足足狂奔了三個時辰方才回到禹縣!而此刻,三人望著近在眼前的禹縣,那還沒有完全坍塌的城門,似乎已察覺到了什麼!不覺間,一種驚恐悄然占據三人心神……
“爹、娘!”
“陳叔!”
“顏兒!”
一聲聲發自心扉的呼喚聲遠遠從張生三人口中傳出!在禹縣上空久久回蕩,不曾散去!但卻沒有一絲回應……
“不!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呼喚無果,快步奔入城中的張生三人頓時被眼前景象所驚呆!殘屍遍野,斷壁殘垣,滿目狼藉,滿目蒼涼!如逢山河破碎,似遭天崩地裂!恍若人間煉獄般的景象深深的刺激著三人的心神……
風正烈,雨正飄……一直這般癡癡呆立許久,張生三人方才回神!回過神來的三人,不禁發足狂奔,各自奔向張府、縣衙、恒福武館……
“爹、娘!你們在哪裏?!”一路狂奔,一路呼喚!此刻的張生聲音已漸沙啞,卻仍未得到一絲回應!一路狂奔過來,竟未遇見一人,似乎此時的禹縣已是一座死城!
很快,張生便到了位於城北的張府!不,確切而言,應該是位於城北的張府舊址!此刻的張府已是一片廢墟,隻餘殘磚片瓦以及地麵上依稀還能看出此處曾有座府宅的痕跡!望著這一切,張生癡癡呆住!良久,似已回神的張生艱難的挪動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原本矗立在此處的張府內走去!
一路走過,曾經的熟悉已變陌生,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若不是張生清楚的記得並認得此處正是張府無疑,恐怕任誰也想象不到,此處竟然曾經矗立著一座府宅!漸漸,張生停下了腳步,站在原本張府內堂處癡癡呆住……
風雨未歇,愈演愈烈。凜冽狂風攜著滂沱大雨肆意的吹打在張生身上,而張生卻無動於衷!任憑寒意襲人,衣衫濕透!良久,張生終於不再呆立。卻見,張生如瘋魔一般在張府廢墟上四處找尋!一時間,殘磚片瓦紛飛,斷壁殘垣翻動。竟是,張生把地麵都挖下了三尺!而這般瘋狂許久後,張生終於漸漸停下。隻是,此刻的張生已是滿身泥濘,衣衫襤褸!
“嗲、娘!”伴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嘶喊聲,張生發足狂奔,瞬間便衝出了張府廢墟!向城中奔去,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張生就這般在城中橫衝直撞,四處狂奔!所過之處,一片破敗!除了斷壁殘垣便是殘屍遍野!漸漸,張生時而狂奔,時而停頓。原來,每每遇見一個殘屍,張生都要停下細細查看一番!雖然心中不願相信,但卻有一股念頭在告訴張生,爹娘恐怕已經……
寒風已然凜冽,大雨依舊滂沱,絲毫未有半分停歇跡象!而這般找尋了許久的張生終在城中心偏南方向一處廢墟中發現了一絲痕跡!竟是一快殘玉!原本應是一個碧玉手鐲,此刻卻僅僅隻剩一塊碎片。張生自幼家境貧寒,張生爹娘二人雖常年操勞,卻因種種原因並未令張生家境漸好。因此,張生爹娘二人更是處處省吃儉用!這麼多年來,也從未添置過一件衣服,一件首飾!而此時張生手中所拿碎片,便是張生爹娘二人成親之時,張生爹娘送給張生娘的嫁妝!故此,張生娘一直視這玉鐲如若珍寶,從未離身!
而此刻,張生望著手中的玉鐲碎片,不禁心神一陣恍惚!這玉鐲,張生娘戴了二十多年,張生斷然不會認錯!可如今,玉鐲已碎,難道爹娘已遭不測?
“不!不會的!”雖然禹縣已經覆滅,此種情況下,張生爹娘二人定然在劫難逃!但張生卻遲遲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更不敢如此這般去想!
“張兄!禹縣已經徹底覆滅,再無一人!”就在張生這般掙紮時,墨寒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隻是,此時的墨寒竟如張生一般,滿身泥濘,衣衫襤褸!聲音嘶啞,眼眶泛紅……顯然,墨寒也已挖地三尺,翻遍了禹縣,終於確信了禹縣已經覆滅,再無一人存在!包括恒福武館,包括陳鬆,包括……都已身亡……
“不!不!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與爹娘相聚共享天倫卻為何又要我家破人亡?!為何這般?這一切究為何?!”良久,一聲淒厲的嘶喊聲從張生口中傳出,久久回蕩於天地間,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