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鬥轉星移,光陰似水,悄然流逝,揮別禹縣的張生就這般一路向南飛掠而去。此時,心思不在途中的張生不知已飛掠了幾日,隻見,沿途草色漸青,山勢漸低,已近平原。春潮湧動間,繁花似錦,秋水長天,一片欣欣向榮之象……
張生此行目的地乃是秦國帝都滄陽,據禹縣近萬裏之遙。這滄陽,張生從未去過,隻是有所耳聞及在書中見過。究竟這帝都滄陽是怎樣一種繁華,張生不敢想象,卻也不去在意。此去滄陽,一為尋那慕容一天,二便為尋那青冥宗然後拜入。或許慕容一天當日之言隻是一句戲言,又或是慕容一天如今已不在滄陽,這都不是最重要,尋到青冥宗然後拜入於張生而言才最重要。
如今,張生已無後路,隻得繼續前行,而前行路又在哪裏?爹娘健在時,張生隻欲長伴爹娘身旁以盡孝道,甚至因此婉拒了慕容一天之邀與墨寒之邀。而今,爹娘已不再,甚至家園都已破滅,張生不得不遠走,遠離那傷心之地。而當初承諾青塵修真之事,張生也一直未曾忘卻,如今更是已踏入先天之境,隻需再尋些天材地寶洗精伐髓便可築基。這不禁令張生想起了青冥宗。故此,張生一路南行,向滄陽而來。
或許是身在邊陲,孤陋寡聞,青冥宗於張生而言非常神秘。至今為止,張生不過才遇見三名青冥宗之人。青塵、青顏與那鄭林!張生隻知,這青冥宗曾是青塵宗門,青顏便在其中,而這,也是令張生婉拒墨寒之邀前去九幽殿,隻身前往滄陽,尋那青冥宗的原因……
路途漫長,無心欣賞沿途春色的張生並未於途中做任何停頓,甚至沿途城池張生都未細細打量便匆匆而過。一邊趕路,一邊體悟先天之境,而伴著這般心無旁念的趕路,浮光掠影身法也已漸漸完善。如今,這套身法已經小成,更與張生頓悟先天之境時所領悟的水之力相輔相成,真正做到了,行動間,似行雲,如流水,不滯於物……
“看來,還要至少三日才能到達滄陽!”夜色朦朧,星月微風,靜靜倚在樹下的張生一邊向口中灌著烈酒,一邊喃喃自語道。此時,張生已一路向南飛掠了半月有餘,竟然還要至少三日才能到達滄陽,可見滄陽距禹縣之遠。君不見,如今的張生已是先天高手,浮光掠影身法更已小成。全力飛掠的話,一日時光可奔襲千裏有餘,即便是良駒寶馬怕也趕之不上……
日升月落,一夜無言。迎著朝陽,再度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途徑榮城之時所購地圖後,張生再度向滄陽方向飛掠而去。而時光便在張生這般飛掠間悄然而逝。轉眼間,兩日時光已過,張生視線所及處已能隱隱望見滄陽城。而此時,沿途人煙也已漸多,官道之上更是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無奈,張生隻得放棄繼續飛掠之舉,放慢速度,隨著往來之人漸漸向滄陽行去。
“這位小哥,在下張生,鄴城人氏。從未去過帝都滄陽,不知這滄陽城有何值得一去之處?”此刻,似漫不經心,隨著一隊商旅緩緩向滄陽行去的張生向那趕車的小哥如此問道。
“小哥當不上,在下不過是一車夫,兄台若不嫌棄,稱我一聲林兄便可。要說起這滄陽城最值得一去之處,既不是皇宮,也不是茗樓,當屬天府與地閣!”聞言,那趕車小哥向張生如此說道。言語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與向往。
“不知這天府與地閣究竟有何神奇之處?竟連皇宮與茗樓都比之不上,還望林兄不吝相告。”
“說起這天府,便不得不提青冥宗,張兄應知我秦國乃青冥宗所屬吧,而我秦國當今國師便是住在這天府之中!更有傳聞,這天府中常有仙人出沒。雖然在下未曾見過,但傳言定然不假,因為國師便是青冥宗之人,傳說中的仙人。不過,這天府每十年方才一開,廣散仙緣,並不是那般容易進入。但每年還是有絡繹不絕之人慕名而來,欲求仙緣!”
“原來如此。那不知這地閣又有何神奇之處呢?”
“這地閣便是各種奇人異事共聚之地,有武者,有巫師,有僧有儒……雖然其中並無仙人存在,但卻是我等平民也可進出!說起來,倒還是這地閣聚集人數最多。畢竟,仙緣太過飄渺!而這地閣之中,如若足夠,尚還能有機緣拜得高師,習得一招半式,也不至於像在下這般替人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