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雅被掐的就要斷氣,眼前幻影重重,她的視線裏開始一同時出現了幾個冉塵逸……
隻差一秒梁詩雅就要被冉塵逸掐死,可是在這時冉塵逸住手了。
他望著眼前梁詩雅,她被她掐的快要緩不過來,像一條死魚一樣在大口呼吸。
他看著梁詩雅猙獰的笑開,而後是痛徹心扉的笑聲,他笑的眼淚水在眼睛裏打滾。
終於他不笑了,而梁詩雅也緩過了氣來,冉塵逸看著她,一把揪住她的衣服,他說,“你知道嗎?萬分痛恨一個人,要報複一個人,一定不能讓她死掉,很多時候,死就是一種解脫,要折磨她,看她在絕望的痛苦中掙紮。哈哈……”
他笑,“我想穆賀辰應該就是這麼想的,他恨透了你,你那樣害他深愛著的向暖,你那樣威逼他,你那樣想要控製他,你用盡手段,可是你不知道,男人是永遠不願意被女人所控製的,你想控製穆賀辰,就是在給你自己掘墳墓。”
梁詩雅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的望著冉塵逸,他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是說進她的心窩裏。
是的,她爸爸被停職接受審查了,他也有也被迫早退了,他叔叔也據說是被調離了駐海國防部對,被調去了什麼不知名的小地方。
他們梁家就這麼被削掉了所有實力。
查理也自顧不暇了,那還有心思管他們。
而她現在被穆賀辰逼到了絕//望,是的,她絕望。
她孩子沒有了,她家現在一團紛亂,爸爸還在被調查,而穆賀辰跟她離婚了,她所有的夢都破碎了。
然而最痛的還是,他們家這所有的事都是穆賀辰一手奉獻給她的禮物。
世上最悲的事莫過於愛來愛去,她將自己深愛的人給愛成了仇人。
她想死掉,因為那是一種解脫,死掉她就可以不用這麼痛了。她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靜脈,還服了一瓶的鎮定劑。
但是……閻王還是沒有收她。
是彩虹城堡管家送她到醫院來的,自跟她辦完離婚手續,他就再沒出現在過她的眼前,她看不到他。
她知道這一輩子穆賀辰大概都不想再見到她了,他厭惡她,恨她,希望她消失,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梁詩雅哭了,終於她哭了,從自殺到被搶救活過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流淚。
她最脆弱的時候,卻沒有人陪在她的身邊,媽媽因為爸爸的事在奔四處走,在到處托關係,求人,點頭哈腰。
而她隻能獨自承受。
她終於知道了“堅強”兩個字要怎麼寫。
她自小像生長在溫室裏的花朵,要什麼都是信手拈來,而現在卻……
她嚐到了絕望。
她的世界一片荒蕪,隻剩下沙漠,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一陣颶風,讓她承受不起,就此在沙漠裏凋零,如幹枯的花瓣被風吹走。
她以前一直認為,她隻要好好做,捧出一整顆心來對穆賀辰,他就會愛她的,終有一天他會被她感動,他會愛她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錯了,一個男人若對你無心,即便你付出所有真心,他也是不會愛你的。
你追不到他,他永遠像一道充滿旖旎的光影,讓你永遠也無法企及。
梁詩雅痛聲哭泣,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自己,還是在哭她一家人現在境況,她總之是很想哭,仿佛眼淚是解脫,流光了她也就不這麼難受,不這麼絕望了。
是的,她絕望,當穆賀辰那樣殘忍的要求她去拿掉肚裏孩子,跟他離婚的時候,她就隻感覺到絕望了。
絕望,對,就是這種滋味,她看不到眼前任何一點星火,隻看到黑暗,她站在懸崖邊上,就要被颶風吹下去,摔個粉身碎骨,卻抓不住一根稻草。
梁詩雅哭泣著,冉塵逸轉過身向病房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他停住腳步,清冷如月光的聲音又傳來,“告訴我我爸媽現在在哪兒,或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否則……向暖不折磨你,穆賀辰不折磨你,我也要來折磨你!”
梁詩雅痛聲哭泣,她望著冉塵逸背影,終於抽抽搭搭的說,“你爸媽在查理那裏,我確實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麼地方……”
“你騙人!你胡說……”冉塵逸一瞬又折回來,失控的掐住梁詩雅脖子,這一次他再沒有控製的住……
梁詩雅被他掐的生生咽了氣,等到冉塵逸意識過來,他鬆開手,梁詩雅早已氣息全無,身體冰冷。
冉塵逸看著她驚的倒退一步,他滿眼惶恐,看著自己雙手,臉上失血,一點點慘白,連嘴唇也慘白,他轉頭向病房門外大步跑去。
他殺人了,他殺了梁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