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在心底念他的名字,層雲,層雲……一遍又一遍。
她一直站在露台,望著層雲離開的那個方向。站到她腳都麻木了。特護來找到她,她才跟特護回病房。
針頭重新又被紮進她的血管裏,液體又從新滴滴答答輸入她的身體。
她靜靜閉上眼睛。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她見到層雲了。
她沒有去想,層雲是怎麼聽說她住院的。
第二天的時候她等到了穆思辰來看她,他的手裏很奇異的抱著一捧鮮花,像他這樣的男子是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會買鮮花送人的。
尤其是玫瑰花就更讓人感覺詭異。
正好這一天是醫生告訴她可以出院的日子。
她見到穆思辰,開口就問他,“你什麼時候讓我在你家的私家醫院裏見到我爸爸?”
穆思辰沒有說話,而是將玫瑰送到了她懷抱裏,強硬讓她捧著,然後他拿出一枚戒指來套在她的手指上,他開口說,“你答應嫁給我,我就告訴你。”
江映蓉幾乎是氣得顫抖起來,想要拿花砸向他,可是她沒有那個資格她知道。
穆思辰看著她的樣子又道,“你別忘了你老爸還在我的手裏,他的公司是否破產也是捏在我的手心裏。”
“你……!”江映蓉幾乎是被氣得語結,這個渾//蛋他除了威逼利誘還能幹什麼?!
牙齒打著顫,江映蓉最後還是答應了,她說,“好。那請你告訴我,我爸爸現在哪裏?”
他望著她微微挑起眉,帥氣一笑說,“出院了,我們該收拾東西走了。”
他彎下腰開始幫她收拾東西,她望著他背影真想給他來一下子,打得這個渾//蛋生活不能自理,看他以後還怎麼威//逼利//誘她?
他說,“以後不要再跟我打架,你不是我對手,否則以後還會進醫院的是你。”
江映蓉氣的在床上磨牙。
“你還不起來換衣服,是等著我幫你換嗎?”他的聲音冰冷淡漠。
江映蓉不敢再遲疑,她這醫院也住夠了,連忙起身下床,開始麻利換衣服。
車窗外掠過城市風景,穆思辰轉頭對江映蓉說,“我跟你明天訂婚,我爸爸生日的時候一起把我們婚事給辦了。”
江映蓉睜大眼睛,這混蛋是在給她下通知嗎?
關鍵是,“你爸爸什麼時候生日啊?”
他微微一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說,“大概在二十天之後的樣子。”
“啊?!”她驚叫出聲。
他載她回她的公寓,看著這熟悉的錄像,她都有些心悸的瑟瑟發抖,不會是又那麼多記者在等著她,圍困她,質問她吧?
江映蓉在車子裏的反應穆思辰也看見了,他轉頭看她,微微一笑,車子急轉一個彎,駛進小區門口,沒有人圍堵攔截,也沒有記者,一切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
車子停在停車場,他開門下車,走過來她這一邊,幫她拉開車門,“到了,下車吧。”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下車,默默的被他擁住肩膀,默默的承受他擁著她走進公寓裏去,乘電梯,到達她住的樓層。
他擁著她走到她家門口,拿出鑰匙,他打開房門,擁著她一起走進去。
房子幹淨整潔,陽光明麗,有光點跳躍在窗台上。
他擁著她坐進沙發,然後去給她倒一杯水。
他走到書房裏去,抱出了筆記本電腦,他在她麵前打開搜索,江映蓉三個字一被輸入進去,她冷的瑟瑟發抖,連牙齒都打顫。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搜索引擎裏再也看不到那些難堪的字眼,而是都換了腔調。
而那段視頻被打開,也完全成了她跟他談合作合同的事,完全沒有那些什麼買與不買的交易之類的。
江映蓉睜大眼睛望著穆思辰。
他迷人一笑,優雅陽光,雙手撐在腦後,他靠在沙發上。
她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他眯起眼睛微帶邪氣,“因為我是穆思辰啊。”
她笑了,他也笑了。
我謝謝你,她想說,卻沒有說出口。
她難道就沒有發現嗎?
自此她這次再回到這座城市來,就再沒有記者追著她,也沒有找過她,好像仿佛是一切都改變了一樣。
她怎麼到現在才這麼後知後覺啊。
她隻是好想問他,他是怎麼在那套小房子裏找到他和層雲的。
但是她也沒有問,因為她知道,他回答她大概又是,因為我是穆思辰啊。
漂亮的訂婚禮服放到她的麵前,潔白的紗,點綴著蕾絲花邊。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上去,柔軟的質感,細膩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