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靜靜聽著他們的話,或者說是被他們的飯香吸引,挪不得半步。聽到他們對農民的話,李靜心中多少起了些波瀾。自己也是農民,家中有田有地,要不是逼婚自己是不會離家的。每年的春天都是農忙的季節,即使是外出務工也是選擇秋收以後出來,若是真的簽訂合同,違約是一定會發生的。聽說這合同就相當於舊社會的賣身契,簽下一年就要給老板當牛做馬的幹上一年,也因此誰都不想簽這種合同來束縛自己。至於說錢和保障二選一,那一定是金錢,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如手中的金錢讓人安心。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作為你們的老板,我以及王玉王總目光是不能如你們一般的去看待事物的。你們看到的可能是一些表麵看起來浪費資源和財力的行為,但是別忘了。我們和那些小作坊是不一樣的,我們是由正規的國企轉製過來的,可能這裏麵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風波,但是基礎沒變。雖說我們做不到和國企那樣的同等福利,但是對職工的基本權利我們一定要保證。為什麼要和你們每一個人簽合同,不簽的廠子有嗎?有,但我們是從最人道的方麵著想。似想一下在你們工作中因為意外而受傷的時候,是誰會為你們做後盾呢?一定是你們簽訂了合同的人,因為那對工廠來說對你們來說都是一種相互的信任和輔助。而沒有簽合同的話,哪個老板會願意拿出資產去為你治療傷痛呢?我們不能因為這些外出的農民不懂就要刻意的去隱瞞,甚至欺騙,那對工廠的未來沒有一點好處。當你周圍的人都知道你的名聲如此之臭的時候,你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姓陸的老板的話語讓其他的幾個人都陷入了思考,顯然這種大胸懷的思維還是第一次讓他們感受道。話雖然不多,但是那份對員工的深情卻是感染了每一個人。
“陸總謝謝您的開導,我們都明白您的意思了。您先慢慢吃,我們去招人了。您放心我們堅決按照之前的預案去做,決不讓您失望。”那叫張浩的人看到外麵吃過飯的人陸續回來,就三口兩口的將飯吃完帶著其他兩個夥伴去展位招人去了。
李靜一直在用耳朵聽著幾人的對話,聽到身邊安靜下來,李靜知道自己決定的時候到了。那陸姓老板一定是來招人的,而且還是供吃供住,但是卻要簽合同,也就是說自己需要在他那做工的話,就要做滿一年才會離開。去,還是不去呢?暗暗摸了摸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李靜有了決斷。
“請問……。您是老板嗎?”李靜轉過身微低著頭不敢看對方,如蚊聲般的話語從嘴邊傳出。好在兩人離得很近,所以對方聽到李靜的話轉頭看向了她。這個女孩子很年輕,可能也就比自己小上一兩歲,肉呼呼的小臉有些嬰兒肥,應該還沒有長開。身上穿著洗的有些發白的T恤衫,梳著不長的馬尾辮,看起來很是靦腆。
男子笑了笑,“不是什麼老板,隻是做些小買賣而已。”
聽到對方的笑語,李靜臉有些紅,畢竟頭一次單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話還是有些羞澀的。
“哦…。。那你那還…。。招人嗎?我…。。我行嗎?”
“哦!你想到我這來。”
“恩,是供吃住嗎?剛才…。。我聽到了…。。你們說的。”
“是啊!你沒聽錯。我那邊忙時可能需要倒班工作,所以一些離家遠的就住在我們那邊的寢室裏。男寢女寢都是分開的,還有一些必要的生活設施。你要願意去我很歡迎,不過我們是做冷飲行業的,工作可能會有些累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