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麻煩你了。”將保證金的票據交給看守,陸遊小聲的說道。這看守也是好說話的,接過票據確認了一下,點頭帶著陸遊去了後麵的監室。“張浩,張浩出來。有人接你來了。”鐵門聲響起,隻聽腳步深沉,穿著黃色看守所馬甲的張浩從裏麵走了出來,原來的長發早已變成光頭,雖然看起來很亮,但是他的精神麵貌還是差上許多,看到外麵帶著笑容的陸遊,張浩的眼睛瞬間有了光彩,此時他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出去了。
事情回溯到當天,當張浩帶著怒火揮出拳頭的那一刻,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複雜。被打的女工無論是真傷或是假傷,都躺在了醫院裏。而張浩則因為故意傷害被警方帶走拘留。等陸遊出來製止的時候,事情早已失去方向。手下的工人都一邊倒的指責張浩的囂張,對受傷女工帶著最大的同情。為了安撫大家,陸遊第一時間就去看望了女工,檢查的結果隻是部分的軟組織挫傷,不過醫院是注定了,一方麵受傷家屬叫嚷著誓不罷休,另一方麵也給陸遊施壓要其負責任,平靜冷飲廠終於如投下了一顆石子般蕩起了漣漪。對於事情的發展陸遊是有些搓手,但是事情從源頭上看也不過是意氣之爭,陸遊的解決方法是快刀斬亂麻。不去評辯誰的是是非非,從最基本的角度出發,張浩首先打人了,這是不對的。而受傷的女工是自己的職工,醫院的所有費用陸遊承擔,至於張浩,總是要對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因此在得知其被拘留後的三天時間內陸遊都沒有去管,目的就是讓他冷靜下來並且想清楚自己的過錯。而對於受傷工人經過溝通後,也拿出三萬代為張浩的賠償,並且因為其受傷不能繼續工作,本著誌願原則雙方解除勞動關係,陸遊賠付其三倍工資做補償。當然作為條件,不再追究張浩的責任也算在內。一番賠付下來,事情終於被平複下來。回過頭,陸遊就來接張浩來了。張浩犯得錯誤說大不大,但是也不能算作小事。在裏麵呆了三天,張浩也終於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拳頭解決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和現在按起來還有些痛的嘴角,張浩終於走出看守所坐進了陸遊的車裏。
小車輕起步,緩緩的向前開去。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或者是在想如何的去交流。張浩輕輕的搖下車窗,混雜著塵土的空氣鋪麵而來,也不管外麵的車流和灰塵,張浩猛吸一口感歎道:“啊!這就是自由的味道!”陸遊聽完一笑,“怎麼?在裏麵連空氣都聞不到?”“那到不是,主要是氣氛不一樣。陸哥,我也是才見識到這個時代還有這麼.....複雜的地方。”“嗬,見識了吧!無論是什麼時候,那裏都是最陰暗的角落,知道可以,去,還是少去吧!”
“我也不想去啊!要不是那個賤人.....算了,說了你也得訓我。”張浩想了想,覺得沒必要自找沒趣。
“怎麼不說了。訓你可輪不到我,不過建議還是會說的。你不覺得你太衝動了嗎?別人幾句難聽的話就讓你揮手相向,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再說都是一個碗裏吃飯的夥伴這麼做你不想想他人怎麼看。”
“那女人要是說我幾句也就算了,但是敢欺負我的女人,這個我可忍不了。李靜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屬橡皮泥的,軟軟的誰都能捏,平時我就沒少聽她抱怨這個女人的囂張,我以前還安慰過。這次竟然把她給欺負哭了,我當然要出手。”張浩氣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