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將午夏放在裏屋的床上,伸手又把了把他的脈,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小小的院子裏此時站滿了人,四位受傷的長老皆打坐調息,隻要短時間內不再在運功便不會有什麼大礙。
一易長老捋了捋胡子問:“老七,那孩子怎麼了?”
七爺坐在堂屋中間的八仙桌旁,伸手拿起酒葫蘆猛喝了一口。隨後又往午夏屋子的方向望了一眼低聲道:“他被陣法所傷!”
蒲秧子三人聞言摸不著頭腦,見七爺一臉愁雲,心想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七爺,我們進陣不都被術獸攻擊了嗎,難道不一樣?”蒲秧子疑惑道。他們四人一同進陣,遇到的都是那一條藍蟒,而他們三人隻是出陣後隻是覺得疲憊不堪,為何午夏會傷得如此重。
七爺搖搖頭不解釋。
行篤長老也調息完畢,起身費解道:“被陣法所傷?難道這孩子他也……”
在場大多數人心中都有了答案,七爺沉悶半響:“被封台陣法所排斥之人,除了魔修者外……再無他物!”
一易長老一臉深信不疑,進了屋子走到午夏麵前,摸了摸他的脈象。體內氣流紊亂,被進入侵蝕體內的力量甚至還未完全散去。
雖然進陣之人也沒無法開拓氣修術脈之人,可那也隻因他們天賦各異,陣法無法激發他們的潛能,但身體絕對不會被陣法排斥,頂多會覺得疲憊。
一易長老看了眼七爺,給出了同樣的答案:“他果真是被陣法所傷!”
“可我怎麼也想不通,這孩子身上無一點魔修者的特跡征兆,脈象與他人無異,體內也無半分煞氣……就怎麼會被陣法所排斥呢?”
“是啊,魔修者從出生就具有極高的修為,就算是平常人都能感覺得到他們強大的氣場。以塗欽虞的修為,方才被陣法攻擊都險些招架不住,被逼無奈隻好出陣。而連武功都不會的午夏在陣中時間比她還長,被陣法攻擊,如今竟也隻是體內氣息不穩,受了較重的內傷!這實在是沒來由啊!”一易長老疑惑道。
真是怪了!一易長老是縱族中年齡最長,也是唯一一個曾經參加過一百年前封台之試的人,封台的所有步驟他並不陌生。這一次實在是他怎麼都沒預料到的!
塗欽虞聞言微微一愣,抬頭往裏屋的方向瞥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眼手杖,神色複雜。
也是魔修者?難道曨的反常也與他是魔修者有關?可這幾年她帶著曨遊蕩四方,途中見過不少別的魔修者,曨都不曾有任何反應,而如今這是何緣故?
“什麼?”孟薑大吃一驚,快步跑到七爺麵前激動的問道:“午夏他……他真的是魔修者?那家夥未免也太厲害了吧!哈哈……”
柳禾綺蹙了蹙眉,不滿的瞪了孟薑一眼“這有什麼可高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魔修者有多遭人冷眼……”
話還沒說完柳禾綺就猛然感覺背後一陣惡寒,她不禁回頭。一眼就看見塗欽虞正盯著自己的那冰凍三尺的眼神,哇的一聲嚇得躲到蒲秧子身後不敢說話。
蒲秧子也輕輕側頭看了眼塗欽虞,低頭拍了拍懷裏還不到自己肩頭的柳禾綺的頭安慰道:“禾綺別怕。”
“原來午夏是魔修者啊,難怪他在陣中可以看見我們看不到的!”孟薑才想起什麼一樣,恍然大悟般輕聲嘀咕。
“什麼你們看不到?”七爺問道。
“就是他們啊!”孟薑伸長脖子往院子裏望了望,指著外邊剛才也入陣的那些少年說道:“午夏說他可以看到後來入陣的那些人,還看見他們從咱們身體穿過去了呢!可我跟蒲秧子和禾綺卻什麼都看不到,嚇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們真的沒看到?”七爺眉頭皺成了川字,眉心擠出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