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夏緘默不語。
他在星際的時候已經十八了,被時空器帶到異界之後,他進行了靈魂轉換,自己進入了奄奄一息的小孩體內。而在他醒來時,第一次夢見了曨析這個名字。
他心中突然湧現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天煞孤星難不成降臨在了那個原該永遠遠離人間的小孩身上的?而自己的靈魂陰差陽錯的進入了那小孩身體,於是天煞孤星的力量就轉移了?
午夏被自己的猜測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他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禍是福。如果他的靈魂沒有進入到之前的身體裏,那也許他就很難借助封台時那場意外回到星際,並且將身體帶過來,名正言順的尋找父親。
但是,他卻從此變成了一個甚至比術獸還可怕的邪物,甚至是被世人所共怕的邪物。當初伏鬲可人忍心將自己的兒子發配到絕境之地,更何況,他與這殘忍血腥的世界如此陌生!
“小子……”白骨精察覺到外邊情況不太妙,從幾人的話語間他也聽出了幾分危害。不禁擔心的叫了午夏一聲。
“白骨精,你可聽說過天煞孤星?”午夏問道。
白骨精喉結動了動,抬起頭停頓了四五秒才苦笑著開口道:“我,我哪知道,很多事真的不記得了!”
藍蟒扭動了身子,想了想對午夏說:“我多少還是聽先輩們說過的,其實天煞孤星原名並不叫天煞孤星,它原名叫‘淨’。原本是盤古開天時最亮的一顆星,它能預示災禍。
因那時混沌之氣過於沉重,甚至威脅到了萬物的安危。於是淨便利用自身的吸附能力將混沌之氣大量的吸入體內,所以才有了強大而黑暗的混沌之氣。
淨原本也就是最早期上古之天最遙遠的一顆星宿,因為它能預測九界禍福,隻要它一現身,就預示著九界即將有災難來臨。”
“慢慢的,九界萬物便都以為這些大災大難是被天煞孤星所帶來的,便將他稱作‘天煞孤星’!”
藍蟒頓了頓有接著說:“至於伏鬲尊上的事,我奉命前去看守陣法是才不過是修行百年的小藍蛇,很多事情也是全然不知。”
“咚!”
午夏低下頭,一聲跪了下去,雙手抱拳對幾位長老說道:“長老,小輩是果真有要事在身,無法長留縱族。我孤身一人來此,也是為了尋人前來,若此事了結,午夏到時候可任憑各位處置,覺無怨言。若此事不了,午夏心不在此,寧可以一心,負天下蒼生!”
“你……”行篤長老心有所動容,這小子強脾氣實在是!
“你要找尋之人現在何處?”行青長老問道。
午夏說:“我也不知……我想先去西邊海島之上的天星鎮一趟。”
六長老徐清笑道:“你可知那天星鎮路途遙遠,若憑借你一人之力,許是得走上三五年的。”
徐清長老笑容可掬,慈眉善目倒也是一派仙風道骨。
午夏心中打著小算盤,既然一易長老這般問了,想必也是有辦法可行。沒準可以放行讓他去一趟天星鎮,這樣一來可以將白骨精帶過去。至於其它,他一時半會也無法去猜想。
午夏試探道:“一易長老可能幫我?”
一易長老緩緩的轉身看了被光柱包裹的司南一眼,讓一直跪著的午夏起身,然後說道:“天煞孤星的力量還未徹底的覺醒,但老夫也不敢肯定它覺醒的時間。很多事情乃是機緣巧合,若天煞的力量在突然間爆發你,那我等可是防不勝防啊!”
“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一易長老兩撇白眉舒展開來,看向他身旁的其它幾位長老。
“哼!”行篤長老將脖子一扭,極不願意的瞪了一易長老一眼,說道:“師兄,直接將這小子給綁起來得了。倔得跟牛似的,萬一放他出去惹出了什麼事兒,我等可如何向眾人交待!”
一易長老立刻佯裝有些犯難的輕笑著看向午夏,午夏連忙雙手做投降狀,堅決道:“我絕對服從命令。”
行篤長老一聲嗬下:“好,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方才在陣法中見到了什麼!”
午夏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是我的私事,實在無法啟齒。總之我敢保證,不會危害到世人。而且……”
午夏抬頭帶著疏離的目光將六位長老看了一眼,遂又低下頭輕聲道:“待時機成熟,我定知無不言。”
“若老夫不答應呢?”一易長老低沉著道。
午夏依舊低頭,沉思片刻後,再次抬頭眼中閃過的堅毅的鋒芒令人眼前一亮,他說道:“世人都有私欲,就算各位長老修行道行到了至高無上的境界。但身在凡世,永逃不脫七情六欲之毒害。幾位長老如此,更何況午夏區區一介凡夫俗子,更是被深困其中。”
”午夏心願未了,若幾位強求,午夏可不惜與之玉石俱焚。”
一易長老哈哈的大笑了幾聲,爽朗年邁的嗓音略微低沉,卻不失風度。這少年果真是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