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鼎給午夏的印象頗深。曾經封台之試,後來在榕樹林中所見的大鼎,這種青銅煉鑄的厚重渾厚的物件被蒙上了遙不可及的神秘色彩。
青銅方鼎閃映著寒冷暗淡的光澤,在通紅且炙熱的火光烘托下終露出了些柔和。五寸老頭兒凝神認真的打量起方鼎,一番查視並未發現有何不妥,隻是這一塵不染的緣故令人費解。
方成舉起火把往一邊的通道看了看,對幾人提醒道:“我們還是不要耽擱了,越耗下去對我們越不利。”
五寸老頭兒對著方鼎的異樣雖耿耿於懷,卻也顧全大局,轉身道:“這古墓中個法器各占一方,屬性不一。你們所是法器的有緣人自會與之感應。各位相必也是抱著目的前來,至於要取何物或者能取何物就得看各位的造化了。”
五寸說的這話無人質疑,他們此刻也就僅僅是進入古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得倍加小心。而五寸這句話,其中意味也是針對方才千情與童力之事。
兩人相對皆沒好臉色,午夏的身體自由活動不成問題,他嬉笑這走到兩人中間兒,調解道:“我說,你們也別懊惱,修為體質各有破長你,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對吧?”
千情瞥他一眼,不搭理午夏,跟著五寸老頭兒往通道裏走去。午夏嘴角一抽,對童力友好的笑笑,拎起一旁鄙視自己的二寶的領子跟著進去通道。
殊不知就在幾人離開以後,那青銅方鼎詭異的閃爍了一下,微弱紅芒一閃即逝。
又走了一段路,午夏在識海中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塗欽虞與奇己。奇己的傷午夏雖心疼卻並不擔心,他更加不安的是塗欽虞。
“二寶,感應得到火靈石所在的方向嗎?”二寶雙手抱胸,輕飄飄雙腿懸空飄在午夏身旁。午夏一回頭嚇了一哆嗦,頭皮發麻詢問:“你飄著幹嘛,跟鬼魂似的!”
二寶對午夏大驚小怪不以為然:“省力唄。你的屬性是火,對火靈石應該會產生感應。你不要著急,若不出意外,拿到火靈石應該不難。”
意外?
午夏反問:“什麼樣的意外?”
“種類多到你不想聽。”二寶陰笑。
“這進入古墓雖是困難重重,但最難的兩關就在蟻王跟最後離開時需要的風口。能順利擊敗蟻王是我意想不到的。蟻王並不會真的死去,它會在不超過十個時辰內重生,然後再次把守在古墓洞口。”
午夏恍然大悟,心想這才是坑人的一絕。他問道:“十個時辰應該足夠拿到法器再返回了吧?”
五寸老頭兒搖搖頭道:“隻要我們待會一觸碰關卡的設置,來時的路就會發生變化徹底堵死。”
擦!
午夏聽得心驚肉跳,他這是往絕路上走的節奏啊!“那我們剛剛到了關卡沒?”
“沒有,路過關卡會觸碰陣法,隻有陣法顯現才算徹底無回頭之路了。”五寸老頭兒輕描淡寫道。
後來誰也沒再說話,沉重的氣氛在每個人心中醞釀著。這些不惜舍命前來的人,在踏入烏鳴山脈的那一刻,就已經替自己畫定了一個結局。
若果真換成午夏,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沒有勇氣冒死前來。而此時此刻站在此處,他心裏五味陳雜,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一路上他聽同行之人交談闊論,談論家鄉、瑣事或者值得一提的各類英雄事跡。年輕的男人心中,是火熱滾燙的一腔熱血。認定的事無論對與錯,沒有為什麼,隻要想就可以拚盡全力去幹。哪怕再多的質疑,再多的嘲笑,他們也毫不畏懼,結果會證明一切。
想到此處,走在他前麵的千情孤身來往,雖不知她此行為何目的,可單從她的行為,要麼是同方成童力一般被逼,要麼就是與其它人一樣自願前來。
那究竟是什麼才能讓她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