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午夏是在第十天的中午醒的,睜開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穿著淺色衣衫坐在軟榻旁邊看書的塗欽虞,她感覺更加清瘦了,頭發也沒紮,僅用了條細絲帶攏在背後。看著很慵懶愜意,與她之前那冷漠,拒人千裏的態度不一樣,現在的她更加平易近人,有魅力。
原本以為塗欽虞在看書,結果就在午夏睜著眼睛盯著她看了有五六分鍾的時候,聽見女子淡漠的聲音,塗欽虞目光一直停留在書本上,話卻是對午夏說:“你是不是睡得太久了變癡呆了,醒了就爬起來,難不成想讓我來侍候你?”說完後一個冷眼甩了過來,午夏嚇得直打哆嗦。
“沒力氣……”他抬起一隻手又故意裝作無力,弱弱的又垂落在被子上,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
塗欽虞深信不疑,見午夏臉色確實發白,嘴唇幹涸無色。這還沒到半個月他就醒了,五寸原本估算大概要二十多天,他的恢複能力果真是驚人。她隻好放下書,走到軟榻旁坐下,食指中指輕輕摁著午夏方才垂落的那隻手的手腕。
午夏發愣的看著麵前這姑娘的一舉一動,他手腕上是女子略顯冰冷的體溫,修長纖細的手指與他肌膚相貼,竟讓午夏全身僵硬得不敢動彈,深怕自己太大的動靜,會立刻失去那難得的溫柔。
塗欽虞把脈時微低著頭專注於午夏平緩的脈搏,下垂的雙睫恰到好處的往上翹著,在微弱的光線下變得如同蟬翼般透明虛幻。絲絲縷縷輕柔的發絲從額頭散下來,女子此刻,沒得不可勝收,他盯得出神,胸口起伏變得劇烈起來。
當午夏發現自己的失態時,冷不防的顫抖了一下,掩飾性的收回手,啞著嗓子問道:“我、我沒什麼事吧?”
他恢複得很好,重要的經脈也已經沒太大的問題,再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塗欽虞看了午夏一眼,習慣性的伸手將被子的邊緣往裏壓了一下,然後起身又回到旁邊的椅子上。
“沒什麼大礙。”塗欽虞重新拿起書繼續看著。
木屋內幹淨寬敞,雖沒擺放什麼物件,在中午時分,太陽光線充足,屋內看起來溫馨安逸。午夏尷尬的隻能用被子捂著半張臉。他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心裏早就忍不住咆哮了。自己剛才在想些什麼啊,還好塗欽虞沒什麼反應,不然肯定免不了那女人的一頓胖揍!
“那個……這是哪兒?怎麼不見奇己他們?”午夏動了動身體,想要慢慢的撐起上半身。因為太久沒有活動,身體僵硬得隻要輕輕一動,骨頭就跟著“啪啪”的響。特別是他的兩條胳膊,完全都不能使勁,他忍不住想起當時骨頭被穿透的痛苦。
塗欽虞見他想要起來,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鬆開,無奈之下隻好走過去扶著午夏的後背,將枕頭墊在下麵。然後才回答午夏剛才的問題:“這是五寸的家,他們出去找藥去了,大概還要一兩天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