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附近的集鎮上,周圍人流湧動,氣息混亂,範圍過大他根本就感應不到午夏的氣息。他變幻的小身體速度太慢,隻好站在原地左右不得!
別無他法,著急的二寶隻好轉身原路返回到茶棚去找方成跟林渝商量。
桌上的酒菜吃盡,店家將碗收了去,方成跟林渝便坐在那舊桌子旁邊等著二寶帶午夏回來,在茶棚坐了這麼些時間,方成總覺得不太自在,目光不時往四周掃動。林渝微不可查的看了一下麵前這沉穩的年輕人。
但等了這大半個時辰,一去一來也就隻回來了二寶一個。
“找不到?那鎮子應該不小,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
二寶爬上凳子說道:“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是跟著他一直到鎮子,但鎮子裏人來人往靈氣混雜,氣息很容易就被打亂,我也不知道該往哪找就先回來了。”
想想他又接著說:“而且我看恩公那樣子怕是喝醉了!”
“才喝幾口就醉了?”方成不僅笑道。
白骨精不知道去哪了,午夏現在也沒了影,這倆人可真是會找事兒。
林渝起身,將幾個高級靈石放在桌子上算是付了酒錢,高級靈石兌換的錢,可遠遠多出了那幾個酒錢。對兩人說道:“一起去鎮子上找,順便找個落腳的地方。”
二寶惦著小步子跟在方成身邊,方成跟林渝腿長,步子邁得大,他們走一步,二寶要跟著跑兩三步才跟得上。
見這小家夥沒了翅膀,走這兩步極其費勁,方成不禁嘲笑:“翅膀用多了路都不會走了?”
二寶默默地反駁道:“要不是這裏人多,我哪會這麼費勁!”
人太多,他沒辦法露出翅膀。不過說來也確實神奇,自從喝了恩公的血,他翅膀上的傷竟真的好了,毒也解得很徹底。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林渝輕呼了一口氣,幹脆撒手不管了,埋頭走進就近的一家客棧,依舊幾顆高級靈石,找了三間普通的小房間暫時住著。
“不找了?”方成哭笑不得的跟著林渝進了客棧,看著林渝付賬一邊問道。
“一個大活人,能出什麼事。”他拿著店家給的一串鑰匙,分給了方成還有二寶一把,獨自上了木樓。
拿著鑰匙的二寶一臉懵逼的跟方成一起站著是又無語又無奈。
方成拿著鑰匙收進口袋,他想想也是,誰都可能出事,就午夏不可能出什麼事,隻要不從外邊招一堆禍害過來便是他們大幸!
他笑著問二寶:“我要去集市換些東西,你要去嗎?”
二寶是放心不下他家恩公,二話不說,頭如搗蒜,急忙放好鑰匙,邁著急切的步子跟著方成一起出了客棧。
上樓進入了房間的林渝,站在微打開的窗口,遠望著行走來往的街道。木質窗戶上幹淨得一塵不染,冷風不經意間會從打開的口子灌進來,撫動垂落的長發,露出男人憔悴滄桑的麵容。
這孩子要何時才能學得更懂事……
身後冷風一掠,他眼珠往後輕滑動,對身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說道:“我什麼都沒發現。”
“不,那東西定在他身上!”黑衣人那變幻了腔調的聲音幽幽襲來,帶著陰冷的氣息。
“什麼東西?”林渝依舊不回頭,雙眼注視著窗外,但目光渙散,心思全在屋內。
“初機杼!”
“……”
初機杼……
現在還有多少人知道初機杼是什麼?就叫他,險些也將那東西淡忘。他的一個笑笑得淋漓盡致,笑得他似瘋似顛。
“你既知道初機杼,我對你的身份倒更加好奇了。”林渝冷漠的神色中極富諷刺的意味。
“我的身份如何並不重要,進與退,隻看你如何定奪。”黑衣人懸浮空中的身影與林渝保持著一段距離,兩方都持有戒心,狼狽為奸,卻是背後藏刀,時刻等待著將刀子刺進對方背後。
“我如何選擇與你無關,你現在不會動我不過因我可利用,兔死狗烹,下場明擺著,你覺得我會如何選?”林渝淡漠無關的語氣,一句話將話扔給了對方。
黑衣人微微飄動了身體,情緒上的不耐煩已經明顯表現出來,卻如同林渝料中一般,暫時並不會將他怎樣。
黑衣人自是不願多與林渝再次無意義的鬥嘴,道明來意:“你信與不信,初機杼就在午夏身上,再者,那個塗欽氏族的丫頭也在此處,她的洞察力可比你身邊的幾個廢物強得多,盡快找到午夏離開這兒!”
“你若怕了大可不必死死跟著,其他人再如何廢物,也不會連一絲一毫的氣息也察覺不到!”方成恐怕也有所懷疑。
“嘭!”
“有些事我不必明說,林渝,生與死,僅僅是一念之差……”
黑衣人消失的瞬間木桌上的燈台攔腰橫截,木質的燈台一半冰冷的斷落在桌麵,燈油傾瀉而出。
林渝雙手緊握,眉頭深陷。拳頭在鬆開時,手中黑光一片,猛的劈向桌上的燭台,頃刻間,斷掉的燈台消失在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