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這種表情可真是絕了,你們相識了多久?難不成是想替她報仇?”
“我還以為你不會……”午夏死死低著頭,濃密發絲遮擋下的陰影擋住了他雙眼,身體顫抖著,但僅僅是跪下地上,再無其他行動。
山瑤最近不由得抽動了一下,麵不改色的看著午夏,問道:“以為我不會殺了她?”
午夏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你以為我不會殺她?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會殺她?這既然是我與她的恩怨,幾位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突如其來的沉默變得理所當然,但午夏卻並不會任由這沉默將他淹沒。他伸手把腕圈裏的奇己給放了出來,一條小蛇盤在半空中,午夏說道:“如果你要認回這個主人的話,那以後你便跟著她,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午夏……”奇己吐著信子,沒想到這小子竟這麼決絕,午夏已經幫自己找到主人,也就是說午夏之前答應他的事已經辦到了,奇己沒理由再跟我午夏,而午夏也沒有理由帶走奇己。
而午夏現在讓奇己選擇,可見他對未曾恢複記憶的山瑤失望至極,卻又很舍不得奇己。
哪怕山瑤重傷塗欽虞,但午夏卻忍住沒有對山瑤出手,是因為他曾經認識主人的原因嗎?
奇己遲遲沒有說話,又見午夏從腕圈中取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那顆珍珠是在午夏初見奇己跟山瑤時,山瑤最後落淚形成了。鮫人泣珠,凡塵世人視之珍寶,求而不得,神秘神奇。
世間的一切都都逃不過緣分,他會珍惜與他相近的人,而某些求而不得的東西,哪怕相聚也會分離。現在的山瑤就是曾經的斯娜,但她與斯娜卻完全不同,沒有斯娜的善良睿智。
“還給你。”午夏伸手將珍珠交給麵前的山瑤。
山瑤看著那小小的珍珠,在陰暗的光線下,異常的溫潤柔亮,透露著幹淨與純潔的靈氣。山瑤看得移不開眼,鼻尖不禁有些酸澀,但臉上卻還是一股冷漠無情的樣子。
午夏何時變得如此幹淨利落了?
“嗤嗤嗤……”
山瑤耳朵一動,發現四周有異動,來者不善!
她沒有收下珍珠,拿出扇子,手中陣法一起,淺粉色的光芒中柔和了紫黑色,山瑤無奈,苦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不必搞得如此要死不活。你手裏的東西不是我的,何來還我一說。”
“玩笑?”午夏眼中情緒不定,抬頭驚詫的看著山瑤。
“你怎能確定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否真實呢?”山瑤故作神秘的問道,但也不賣關子,伸手一揮,將幾人帶出了幻境。
午夏腦內被一股力猛烈衝擊,渾身仿佛被電了一下,雙眼猛的用力睜開,恍若夢境初醒,看著眼前這一幕,竟有些懷疑是真是假!
午夏眾人依舊還站在山瑤迎接他們的那個破竹院子裏,而山瑤的手中化力,正扶著踉蹌即將跌落在地的小鯉。這熟悉的一幕明明就已經出現過了,並且他們已經在山瑤的屋子內住了一晚。而現在他們卻置身於記憶中的前一天?
“這是……怎麼回事?”午夏不敢相信的看向活生生站在麵前,並且一臉疲憊又驚異的塗欽虞。
“我們剛才在她的幻術裏!”經驗十足的林渝都不由得背後一寒,這幻術竟如此厲害,在不知不覺間,他們深處其中竟沒有一人察覺,這山瑤的幻術已經練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僅憑他們幾人之力完全無法與之匹敵。
山瑤扶住小鯉,收起扇子,看向午夏他們身後的竹林,她剛才明明察覺到了有人故意入侵她的幻術,還好有結界保護著,不然外界的攻擊一旦得手,她們所有人都隻能站著被人殺。
這樣突然展開的幻術,存在的弊端以及後果對入幻術的人都太嚴重,若周圍沒人看護幻術布陣之人,很可能被人偷襲。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這麼多人使用幻術,雖然不得不中止,但效果還不錯,至少山瑤的收獲不少。
“輸贏以定,我不想對任何人動殺念。你我之間恩怨確實有些年頭,若非這次機緣碰巧,我早早忘了還有報仇一事。”山瑤對塗欽虞說道。
塗欽虞眉頭皺得深沉,拳頭捏著,心裏不甘,但經過剛才那生死一搏,被人一招致命的痛苦足夠她回味許久了。那真實得令人害怕的幻境,是個人都會心有餘悸。
“你怎麼確定這裏不是在幻境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