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巢哈哈大笑道:“賢弟果非常人,一猜便中!”
他話音剛落,門外又進來兩人。這兩個人年齡都在四旬上下,也是一身俚僚漢子裝扮。不過,這兩人並沒有像黃猛和李艾那樣針鋒相對,而是互相謙讓。
隻見其中那名黑衣漢子躬身道:“冼兄先請!”
另一名青衣漢子笑道:“還是寧大人先請!”
結果,就在連番謙讓之中,二人並肩走進了廳堂。
伍巢笑道:“賢弟,這位是合蒲屬國都尉寧大人,這位是……”
不等伍巢說完,衛平便點了點頭,道:“衛某知道了,他是前任都尉冼大人!”
這二人正是寧則和冼鐸。隻是聽衛平突然提起什麼前任都尉,冼鐸不由變了臉色。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衛平的話正刺著了他的痛處。
伍巢見狀,慌忙說道:“諸位休看我這位賢弟年少,卻已經是朝廷的奮武將軍,聞喜鄉侯,便是伍某在他麵前,也隻能自稱一聲下官。”
冼鐸自然曉得輕重,趕緊又換回了笑臉。
衛平見此人能屈能伸,倒是暗暗稱奇,不由點了點頭,笑道:“衛某聽聞合蒲屬國有四大姓,為何三大姓的頭人都有官職,唯獨冼頭人卻是白身?衛某看來,素為不公!冼頭人放心,待衛某回到京城,一定奏請皇上,給冼頭人安排一個職司!”
冼鐸不由大喜,連聲道:“草民多謝將軍抬愛!”
衛平擺了擺手,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衛某也是替我大晉江山著想,冼頭人無須客氣!”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衛平要從冼鐸手裏討要潘嵐等人,自然要先給他一點甜頭。事實上,冼鐸能不能當官,說不說在衛平,給不給卻在司馬炎。這根本就是一張空頭支票,又不用花衛平自己一分錢,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伍巢已經大聲笑道:“賢弟,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酒宴早就準備好了,須臾而就。觥籌交錯間,伍巢忽然說道:“對了,伍某想起一件事來。敢問賢弟何日回返洛陽,伍某這裏有幾件東西,是我們幾個老部下送予杜大將軍的,不知可否煩請賢弟代為轉交?”
衛平有些意外地看了伍巢一眼,感慨道:“想不到你們已經各守一方,卻還惦記著老家夥,真是叫人羨慕啊!”
伍巢哈哈笑道:“賢弟,我等最羨慕的人是你才對!放眼天下,敢叫杜大將軍是老家夥,而且是當麵叫的,除了你,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寧則一驚,拱手問道:“不知二位大人所說的可是鎮南大將軍?”
伍巢頷首道:“除了杜大將軍,誰還當得我等如此敬重!”
冼鐸等人不由齊刷刷地看向衛平,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衛平稱呼杜預為“老家夥”,究竟敬重在什麼地方?要知道,當初攻取交廣二州的晉軍打的就是杜預的旗號,在座諸人誰不知道杜預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