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把脈，許久，起身道：“節哀順變。”
楚婷婷輕呼一聲，隨即嗯道：“還是走了啊。”
房間一時間陷入了死寂，陳曦不知道說什麼，做女兒的反應極為冷淡，他一個外人都比她擔心。
終究是沒有問出什麼，陳曦心中有些失望，跟著楚婷婷出了房門，外麵擠滿了人，首當其衝是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金色眼睛的，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他的精神看起來不錯，而且身上有一股氣場，周圍都自動圍繞他轉著。
“楚小姐，你爸爸如何了？”中年人上前問道。
楚婷婷道：“死了。”
中年人歎息道：“對不起，對於你爸爸的傷勢，我們無能為力，節哀順變。”
“先把我爸安排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楚婷婷輕聲道，望著角落變的電梯，電梯的數字在12，很快就要到了4樓。
中年人立刻看著陳曦，笑道：“聽王主任說，你剛才可以就行將死的病人？”
“他還是死了。”
陳曦淡淡道。
中年人道：“我是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想和談談，不知道有沒有空？”
陳曦直接拒絕道：“沒空，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兩人走到電梯便，恰好打開，走進去，當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副院長才回過神來，哼道：“什麼東西！”
王主任在旁邊非常尷尬，因為他，副院長才受氣，同時恨上了陳曦。兩人對陳曦的感覺，立刻出現了傾斜，日後也給陳曦增加一些麻煩。
車上。
陳曦握著方向盤，問道：“去哪兒？”
楚婷婷蹙眉，摩擦著纖手，望著窗外，說道：“回家。”
車子在路上行走著，很慢，陳曦故意為之，觀察女孩兒的反應，和預料中的一樣很平靜，沒有傷心，沒有悲痛，死的似乎不是自己的親人，而是別人，就像看到了非洲難民，隻是一些同情，絕非傷心。
如此的情感，陳曦是疑惑的，接著開始思考，如果他的親人死了他會如何，相比會大哭一場，半月沒有精神。
丁雨落的傷害是如此，女殺手躺在水晶棺保存著生機，妖精遠走他鄉，不知道去向，一切讓他悲痛了兩個月。
兩相比較，陳曦覺得一貫冷血的自己似乎好了很多，他把視線從女孩兒的平靜的臉蛋離開，看著前方，身後響起女孩兒的歎息聲。
“你覺得我不近人情嗎？”楚婷婷眼睛依然看著窗外，淡然道，“你的眼睛騙不了人。”
陳曦道：“有那麼點。”
楚婷婷道：“因此看不起我？”
“那倒不至於。”陳曦老老實實說道，“不過有些好奇而已，你為何如此？”
楚婷婷靠著後走上，眯著眼睛，睫毛顫動，道：“回去吧？”
回到公寓，馬管家不在，空蕩蕩的，楚婷婷燃氣火，開始煮茶，道：“先來一杯茶水吧，清醒一下。”
香味撲鼻，陳曦看著女孩兒流暢的動作，暗自點頭，大家閨秀，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煮茶的手勢極為優雅。
喜歡牛嚼牡丹的陳曦喝茶之後，立刻覺得很舒服，笑道：“好差。”
口齒留香，香味飄蕩。
楚婷婷道：“我爸的茶藝是我教的。”
“敢情是如此的。”陳曦點頭，覺得楚婷婷的茶藝在其父之上，有大家風範。
接著是一片沉默。
陳曦旋轉著輩子，看著裏麵的淡青色茶水，如同山林中的竹葉子，在風中飄動著，炎炎夏日中，有著透心涼。
“你不用當真的。”楚婷婷忽然道。
陳曦抬頭，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不是當真的問題。”
楚婷婷搖頭道：“我一聲都受到他的製約，不想他死後在接受其安排，如果過著以前的生活，我的病情不會好起來。”
陳曦心頭微動，看著女孩兒，等待著下文，他知道事情不簡單，聽過楚鵬飛的解釋，畢竟是一家之言，現在輪到了楚婷婷了。
楚婷婷組織了預言，說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什麼？”
陳曦失聲道，見她臉色平靜，咳嗽道：“反應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