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言拚命地跑向王鳳卿的屋子,剛一進到院子裏就看到許茉兒被綁在柱子上,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幾近昏厥。
“住手!別打了!”周顧言大聲喝道。
王鳳卿這才住了手,冷冷的看著周顧言,“你怎麼來了?”
“娘,你這是幹什麼啊?”周顧言氣的一把奪下王鳳卿手中的鞭子。
“幹什麼?兒子你昨天和這個小賤人在花園裏幹什麼了?”王鳳卿本不想和周顧言當麵爭吵的但是既然周顧言知道了,那就不必隱瞞了。
“我隻是和她在花園裏賞月聊天而已!”周顧言不知道王鳳卿是如何得知的,隻覺得萬分屈辱,尤其是看到許茉兒那個樣子心裏有如萬箭穿心般痛苦。
“你們在花園裏卿卿我我當我不知道嗎?本不想當著下人麵談這些為的就是給你這個周家大少爺留個麵子,可你呢?自己到找上來了。”王鳳卿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打死許茉兒才好。
“是,沒錯,我就是喜歡她怎麼了?”周顧言大吼道。
“好啊,真是兒大不由娘啊,你從來沒和我大聲說過話,如今你為了這個小賤貨居然敢和我大聲嚷嚷,還喜歡,呸,她也配!”王鳳卿氣的胸脯一股一股的,自己在這個兒子身上寄予了這麼多的希望,如今還不如個鄉野丫頭說話來的好使。
“娘你要是再為難她,我就把她調到我的房裏去當丫鬟。”周顧言看著許茉兒那個樣子心裏萬分痛苦。
王鳳卿被周顧言氣的差點兒暈過去,一個耳光啪的甩了過去,“你個孽障!怎麼你要為了這個野丫頭扔下你娘不管了?!”王鳳卿指著周顧言的手都一個勁兒的打顫,要知道周顧言從來沒敢這麼違逆過自己。
“娘,茉兒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她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您,您又何必為難她啊?”
“哼,為難?”王鳳卿一聲冷笑,“她若是老老實實的做她的丫鬟也就罷了,居然敢勾搭周府少爺,這成何體統?”
“娘,您真的誤會她了。”周顧言還要解釋卻被王鳳卿打斷了。
“好了,別說了,從今天起你們不許再私下裏往來,你就給我好好的打理生意就是了,”說完,又指著許茉兒道:“你給我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不許再勾搭少爺,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是……夫人。”許茉兒強撐著應道,隻覺得周圍天旋地轉,人影兒都重重疊疊的。
“來人,給我把這個死丫頭拖回房裏去。”王鳳卿斜睨著許茉兒一臉厭惡的說道。
“我來吧。”周顧言趕緊上前接過許茉兒。
“不許動,就讓下人幹,我剛剛說的,你都當成耳旁風了?”王鳳卿尖著嗓子厲聲質問道。
周顧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退了回去,許茉兒看著這一幕,心裏蕩起一絲涼意,自己終究隻是個丫鬟,做的什麼美夢呢,嘴角的那一絲腥甜都帶著濃濃的苦澀。
許茉兒被幾個粗壯的家丁拖死狗一樣拖到後院的房子裏,一把扔到了炕上,身上的每一處傷口碰撞到炕上都撕心裂肺的疼,但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心裏的淒涼更是讓她軟的有如一朵凋謝的茉莉花。她多希望他此時能再出現她的麵前用那柔軟如蜜糖一般的聲音問她疼不疼了,可是直到自己昏昏睡去的時候,他都沒能出現,失去意識之前許茉兒想,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是自己奢求了才會難過呢。
周顧言站在許茉兒的房門外,舉起手又放了下去,猶豫不決,想進去看看她怎麼樣了,又怕被院子裏的下人瞧見傳到娘親的耳朵裏,再害了許茉兒,就這樣幾次三番的鬥爭,周顧言終究還是沒能邁進去那一步,轉身消失在滿園紛飛的落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