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周顧言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拿起雨傘就出了家門,周顧言心裏焦急著,腳下的步子也是越走越急,忽然感覺自己撞上了什麼東西,挪開雨傘一看是一個男人被撞到了。
“哎呀呀,你這人怎麼走的路啊,這大的雨天本來道就不好走,急三火四的幹什麼啊,你趕火車嗎?”董金生本來下班晚了就是憋著一肚子的氣,這又被人撞了一身的泥水,逮著來人一頓責罵。
周顧言本來黑燈瞎火的沒看清對方,這一聽那聲音,大喜道:“董金生你怎麼才回家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家了呢。”
董金生也才看清對方正是他的那個同學,周顧言。“你這大晚上的也不開車,冒著個大雨幹什麼去啊,還那麼著急。”
“茉兒受傷了,我想著去給她找個大夫開點兒藥。”
“甭去了,最近這個消炎藥挺不好買的,我這有兩隻盤尼西林回去給她用上吧,外傷挺好使的,不過……”,董金生往前了一步,小聲道:“你和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普通朋友而已。”周顧言趕緊解釋道。
“哦?是嗎?普通朋友那我可不給了,這麼金貴的藥品,我還不如賣了呢。”董金生說罷就要伸手去搶那兩支盤尼西林。
“哎,別搶別搶,好了,我怕了你了,不過你可不許說出去不然茉兒該有危險了。”周顧言知道董金生八卦,所以必須提前警告他。
“嘖嘖,瞧瞧叫的這個親呢,還茉兒茉兒的,這姑娘不會是你家的丫鬟吧?”董金生道。
“是的,我帶回去的,現在是我娘身邊的丫鬟。”
“怪不得呢,這身世差距太大啊,不是我說,你要是真喜歡她要不你就趕緊把人家娶了要不你就離人家遠遠兒的,不然你娘的那個脾氣,這姑娘日後那可是水深火熱啊。”董金生太了解那個比黃蜂還歹毒的蛇蠍女人了,隻是那時周顧言的母親,自己也不好深說什麼。
“我會想想的,這個針劑要怎麼用啊?”周顧言看著手裏的藥,不知道該如何給許茉兒用。
“你會紮針吧,就是一般的肌肉注射,你會嗎?”董金生問道。
“我試試看吧。”周顧言從來沒使喚過這東西,心裏也是沒底,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
“要不你明天把她帶我那去我給她看看吧。”
“不,這不成,我先走了,謝謝你的藥。”周顧言趕緊搪塞道。
“嗨,跟我你還這麼客氣。”
董金生望著周顧言匆匆離去的背影,滿腹狐疑,這不是周顧言的行事作風啊,這小子莫不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周顧言不想讓除了自己和許茉兒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給她買藥,若是傳到娘親的耳朵裏,許茉兒更是凶多吉少。
許茉兒一個人趴在炕上啃著幹巴巴的饅頭,嘴裏滿是苦澀的味道,眼淚終究是苦的嗬。今天算是特赦了,自己終於不用在王鳳卿的屋門外候到三更天了。
周顧言走在花園中的小路上,每走一步那飄落在地上的樹葉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細微聲響,襯得他心裏更加的忐忑不安,像做賊似的左顧右盼,終於到了許茉兒的門前,猶豫再三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咚……
“進來。”屋子裏傳來許茉兒虛弱的聲音。
吱嘎……老舊的木頭門被推開,出現在許茉兒眼前的是那個讓自己萬分委屈的男人,修長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