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棗,取早生貴子之意;花生則是取花花生生的意思,你都坐扁了,還怎麼起好兆頭。”張媽憋著嘴,無奈道。
“這都是封建迷信,難道說那不生孩子的人,在床上鋪滿了紅棗就生下一大堆孩子了?”許茉兒捂著肚子咯咯的笑了起來。
“哎喲,少奶奶唉,你還沒正式出門子呢,怎麼說起話來沒轍沒攔的喲。”
“怕什麼,這裏頭就咱們倆。”許茉兒好久沒有這麼無顧忌的開懷大笑了,頓覺心情好了不少。
“少奶奶,吉時已到喜娘在門口等您了。”童六在門外,輕叩幾下,說道。
“知道了,這就來。”張媽答應一聲趕緊攙著許茉兒起身往門外走。
“張媽你不用攙著我,我自己能走。”
“這是規矩,一會兒出了門喜娘還得攙著你走呢。”
許茉兒都有些迷糊了,低垂著雙眼往外走。喜娘一看到新娘子出門了,立刻迎上去把手搭在許茉兒的手下,小聲的在許茉兒耳邊道:“少奶奶,一會進門之前台階上有個馬鞍,你要一點不偏的跨過去,跨過去以後還有個火盆,你也得跨過去,雖然你沒蓋蓋頭,但是這羅裙的下擺長,可千萬不能燎著了。”
“嗯,知道了。”許茉兒一隻手提拉著裙擺往台階上去。
“新娘子來了!”喜娘高聲宣道。
“第一道跨馬鞍,從此日子平平安安。”童六站在喜堂門口高升喊道。
許茉兒提拉著裙子,小心翼翼的跨過馬鞍,深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到周顧言鼓勵的微笑。
“第二道,跨火盆,從此日子紅紅火火。”
許茉兒一看近一尺的火苗在升騰著,這麼長的裙擺怎麼過,手上攥著裙擺往上提了一點,伸出左腳往前邁著,卻隻顧了左腳邊的裙角,邁過去了就忘記了右邊,一點火星沾上了右邊的裙角,噌的一下子竄起了小火苗。
“哎呀,著火了。”堂上的人一起驚呼道。
許茉兒一看裙角著火了,下意識的一轉身,抄起一杯茶就朝著自己倒下去,火苗熄滅了。眾人的臉色也都青了,唯獨王鳳卿和董菲菲用手帕掩著嘴,眉宇間露著嗤笑。
童六一看這個情況立刻高聲道:“第三道,新郎新娘敬高堂。”
許茉兒和周顧言分別從身邊的人手中接過酒杯敬周景升和王鳳卿,敬到王鳳卿那裏的時候,王鳳卿盯著許茉兒冷笑道:“裙子都燎了衣服了,看來這麻雀就是變不成鳳凰難登大雅之堂。”說完,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周景升一聽這話低聲怒道:“這麼多族人都在,閉上你的嘴。”
“第四道,夫妻對拜。”
周顧言從紅木托盤上接過紅綢子綁成的大紅花,笑著遞到許茉兒手裏一頭,自己牽著一端,四目相對,彎腰,行禮,深情一眼摯愛一生。
“禮畢!送入洞房……。”童六的喊聲結束了,許茉兒也終於鬆了口氣。
喜娘攙著許茉兒邁著碎步子往新房去,周顧言則留下與賓客們敬酒,開席。眾人都紛紛舉杯祝賀道:“周少爺好福分啊,太太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這個美得更是像神妃仙子一樣啊。”
“是啊,怎麼從來不知道咱這北平城裏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呢,要是知道,我就給我兒子提親去了,哈哈。”說話的是周顧言的四叔公,兒子三十大幾沒有成親,以至於這個四叔公天天想著相親。
“各位客氣了,娶妻娶賢,賢良淑德最為重要,美貌都是轉瞬即逝啊。”周顧言嘴上客氣,心裏其實充滿了自豪。
“大哥啊,你身為族長,這個頭帶的好,到時候咱們周氏一族子嗣肯定綿延興旺啊周顧言的四叔公有點喝高了,端著酒杯拍著周景升的肩膀大笑道。
“那當然了,周家可是百年望族啊。”周景升也高興道。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樣兩個不在酒席上敬酒的人,王鳳卿和董菲菲。
“瞧他們高興的那個樣子,我結婚的時候怎麼就不這樣,哼。”董菲菲想起當年的事情還是恨得牙根癢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看,這是什麼?”王鳳卿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笑,從袖口中抽出一塊白色的絲絹。
“什麼啊,一塊絲絹而已,有什麼用。”董菲菲不屑道。
“你結婚的時候,顧言不在沒辦法,讓你下藥你又下的那麼多結果什麼也沒做成,還賴別人。這塊布,就能讓她被處罰,說不定都能浸豬籠。”王鳳卿拿著布,冷冷道。
“什麼意思?”
“一會,你趁著沒人把這塊布放到他們的枕頭下,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你去堵門,讓他們亮出這塊白布,若是幹幹淨淨的沒有落紅,就給她定個不貞之名!”
“主意倒是好,可是他們萬一要是發現了怎麼辦?”
“你把它塞到枕頭下,誰會翻?”
“謝謝媽,那我這就去。”董菲菲一聽立刻高興的站起身趁著沒人溜到新房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