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言抬頭望了眼麵前高高的城牆,高的幾乎看不見裏頭的布局,“呂清,帶家夥了沒有?”
“當然。”呂清得意的遞給周顧言一個布袋子,裏麵裝著各種工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周顧言打開布袋子,翻出一條鷹抓鉤來,運了口氣對呂清四人說道:“你們退後,別傷著。”
呂清用手臂擋了擋身後的三人齊齊往後退了五步,摒心靜氣等著看周顧言怎麼上去。
周顧言後退了一步,手握鷹抓鉤的勾手掄圓了胳膊朝後麵迅速輪了三圈,嗖的一下把勾手給扔出去,勾手發出輕輕的鐺鐺聲,牢牢的卡在城牆上端。
“我先上去,看看裏麵的布局,你們在下麵小心。”周顧言對呂清等人叮囑了幾句,手握繩子嗖嗖幾下如猿猴一般匍匐在了城牆上端。
周顧言迅速掃視一圈這個憲兵司令部的布局。三隊巡邏兵輪番巡邏,每五分鍾輪崗一次,四麵都有崗樓,崗樓上有帶著機槍的哨兵在值夜,有兩個許是晚上值班之前喝酒了,正蔫頭耷腦的倚著崗樓的柱子睡著呢。
周顧言回過身朝著呂清等人比了個“上”的手勢,一轉身躍下城牆,呂清四人也都跟著爬上城牆,悄悄的躍下蹲在一大摞沙袋的後麵。
“現在怎麼辦?”呂清看了看外麵的巡邏兵,問道。
“我有憲兵司令部監獄的地圖,這個地方是所有的駐北平司令部裏防禦最差的一個,我們隻要躲過頭一隊巡邏兵,趁著他們換崗的空隙,從這麵繞道北麵,隻要到了崗樓的視線外,我們就能進到監獄裏。”
“萬一躲不過去怎麼辦?”呂清有點不相信周顧言的部署。
“躲不過去也得躲,我們是幹什麼的你忘了,幹這行的怕死可以回家種地。”周顧言掏出手槍,安裝上預先準備好的消音器,等著第一隊巡邏兵路過。
“你瞧不起誰?殺鬼子我呂清什麼時候眨過眼?”呂清不服氣反駁道。
“不怕就老實的,”周顧言看了眼手表對四人道:“一會會有大概十個人左右的巡邏兵從這裏經過,我和呂清上去幹掉兩個人,換上他們的服裝,你們三個人就等在這裏千萬別露頭,崗哨會看到你們的,我們會在十分鍾以內趕出來,到時候你們兩個把手榴彈扔到南北方向的兩個崗樓上,然後趁亂帶著董家三口從後院翻出去,去找許茉兒彙合,我和呂清殿後,聽明白了嗎?”
“放心吧。”三人拍拍胸脯保證道。
沙沙的腳步聲開始由遠至近,十幾個巡邏兵鬆鬆散散的在那走著,一個個都是沒精打采的樣子。周顧言和呂清對視一眼,猛地一下子竄出去把兩個日本兵拽進了沙袋後麵,周顧言拿起裝好消音器的手槍對著兩人的眉心嘭嘭兩槍結果了兩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日本兵。
二人迅速換上兩個日本兵的衣服,貓著腰從沙堆後麵溜到監獄的外牆邊。外牆邊站著兩個直打瞌睡的日本兵,一見到周顧言和和呂清立刻精神起來,指著二人說了一堆的日本話,呂清瞅瞅周顧言,意思是他聽不懂。周顧言握了握口袋裏的槍,上前一步對其中一個日本兵說道:“我們是奉鬆井特派員的命令連夜提審董家人的,請開門。”
“鬆井特派員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還在司令部?”守衛有些狐疑道。
“你再不開門,特派員等急了你們擔待的起嗎?”周顧言裝作很生氣的樣子高聲道。
兩個守衛互望一眼,其中一個上前把監獄的大門打開,遞給周顧言一把鑰匙,說是開監房門的,周顧言心想這兩個守衛也是夠能找清閑的。
呂清進去以後朝著周顧言豎了個拇指,沒想到這個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還說的一口地道的日語。
周顧言一個監房一個監房的迅速查看著,終於看到了董中,“咳咳。”
董中愣了一下從草堆上坐起來,一看是個日本人,天色昏暗董中還以為是有人要提審他,便怒道:“趕緊放老子出去!”
“噓……小聲點姨夫。”周顧言把手指豎在嘴邊,示意董中小聲點,好在其他的犯人都已經入睡,不然就麻煩了。
“你是……周?”董中差點脫口而出,把後半截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說,姨媽和菲菲在哪裏?”
“在對麵了。”董中指著周顧言身後的監房說道。
果然董菲菲斜靠在王桂芳的身上,臉和身上都有一條條的鞭痕,看來鬆井源川隻刑訊了董菲菲一個人。
“姨媽,菲菲,醒醒。”周顧言低聲喚道。
“誰?”王桂芳一抬頭看見周顧言,愣了一下認出來眼前這人是誰,“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