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不信你自己問朱秀。”
“我怕你一個人在這裏沒人說話孤單,所以……。”朱秀低著頭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董金生有種相當無奈的感覺,“我說朱秀啊,你的工作在白天已經完成了,晚上不需要再待在這裏了。”
“沒事,沒事,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朱秀沒聽出來董金生話裏的意思,連連擺手。
“什麼沒事,你沒事我有事行了吧,我說你這個人一個姑娘家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就拿不下來啊?”
“我……。”
“你什麼你,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共處一室算怎麼回事,回頭還不得說我辱你清名呐。”董金生見朱秀這麼執著,索性什麼難聽說什麼了。
“我……。”朱秀輕輕合動兩下嘴唇,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我……走還不成麼。”說完,一甩辮子,推開門狂奔出去。
“你怎麼能那麼說話,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許茉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董金生斥責道,然後追了出去。
“金生啊,這個拒絕女孩子吧,是應該快刀斬亂麻,但是也要注意場合對象不是?”周顧言拍拍董金生的肩膀淡然道。
“去去去,少在那裏說風涼話了,敢情這事不是你攤上了。”董金生不耐煩道。
“那你自己在這小心,我去看看她們。”
“嗯。”董金生低著頭一臉沮喪的表情。
“茉兒,你們兩個等等我。”周顧言在後麵追趕著二人,有些急切的喊道。
許茉兒也才拉住邊哭邊跑的朱秀,“哭什麼呀,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
“是啊,別和他那種不解風情的人一樣的。”周顧言也勸道。
許茉兒白了一眼周顧言,低聲嗔怪道:“你也是的,怎麼就那麼聽著董金生胡說八道呢,朱秀臉皮薄,這以後還怎麼相處。”
周顧言瞄了眼兀自啜泣的朱秀,把許茉兒拉到一旁小聲道:“我和金生今天晚上在討論作戰計劃的事情,你們這一進來正好打斷了,而且我們走了以後金生還要聯係人,那朱秀在那裏,怎麼行動。”
“是這樣,那我再勸勸她吧,先回府裏把朱秀安頓下再說。”
第二天上午十點,六國飯店一樓宴會大廳中人流熙熙攘攘攢動著,各國有頭有臉的代表和當地的一些名流富商們正在推杯換盞的寒暄著,而這裏麵有兩個人則是像一條滑手的魚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遊刃自如。
高的瘦的是周顧言的父親周景升,而那個又矮又胖滿麵紅光的人就是汪精衛的親信,吳博山。
周顧言和董金生對視一眼,迅速將實現由內線藏在大廳盆栽裏的手槍藏在托盤下,然後分別端著酒水托盤混在人群中。
帶上假發有粘著胡子假扮成服務生的周顧言連周景升都沒有認出來,對周顧言道:“服務生,停一下。”然後從周顧言手上拿走一杯白蘭地。
另外兩個人則扮成廚師混進了一樓後麵的操作間,時不時盯著外麵眾人的一舉一動。十幾個保鏢分別站在大廳中的各個角落,佯裝鎮定實則心慌不已的表情讓周顧言在心裏暗自發笑。尤其是站在西北角的那個保鏢,不知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還是第六感太強,頻頻舉起他那濕漉漉的手掌摸摸自己的脖子,生怕一個不留神腦袋就會搬家一樣。
這時,董金生已經端著托盤走到了一樓拐角處,朝著周顧言比了個準備的行動的手勢,然後混進了人群中,趁勢溜進能控製下麵三層供電的配電房。
人群忽然靜了下來,因為胖子吳博山正邁著四方步往台上走,身邊的秘書對底下人大聲道:“靜靜,靜一靜,吳主任要給大家講話。”
“咳咳……那個,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為了讓大家在緊張忙碌的工作中放鬆放鬆,再有呢就是為了傳達汪先生的一些話給諸位聽聽。因為在場的諸位都是汪先生十分看重,十分想結交的朋友,所以特地委托鄙人給諸位傳達幾句話。今天下四處烽火硝煙彌漫,各黨各派紛爭不斷,而國民黨和共產黨每天明爭暗鬥就是為了奪得主權,實在他們一黨製的美夢,可是如今的中國國弱民衰經不起炮火的轟炸了,而日本人提倡的大東亞共榮就是很好的決議,我覺得我們這些搞政治的都應該支持,告訴民眾什麼才是救國的重要方針,就是汪先生提倡的曲線救國論就是十分正確的提議。”
嘭!嘭!兩槍響過站在吳博山身後的保鏢轟然倒地,一個手持勃朗寧製式手槍的服務生立在人群中間!
“閉上你的嘴!賣國求榮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