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伊依不舍(1 / 3)

這一夜,是對是錯?可至少他們不會後悔曾經這樣做過。

夜深人靜之時,在沉沉的夢中,似乎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刻。

“喂,醒醒。”吳伊推了下這個在圖書館桌上睡著的人。

錦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聲音略帶沙啞的說:“誰啊?”等她恢複了清醒,看到麵前的男生時,頓時漲紅了臉。

“對不起,因……因為你沒告訴我時間,所以我從圖書館開門等到現在。”她拿起桌上的《資本論》遞過去,“謝謝你幫我借書。”

吳伊接過書,徑直走到圖書管理員那裏,還了圖書。

“我也讓你等了一整天,所以你也不必感激我。”他淡淡的說道。

“這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我並沒有怪你沒告訴我具體時間啊。我知道你本意不是這樣的啦。”她微微一笑,就像陽光照進了吳伊的內心。

他微微一滯,好似無法再移動半步。

“嗯。”他應了一聲,轉身即走,深怕自己淪陷於這份溫柔。

“你叫吳伊是不是?”她輕輕問出口。

吳伊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你怎麼知道?”

“你的學生證上有寫啊。”她笑道。

“嗬,你的記性可真好。”他的眼神中帶著一份落寞,“你總是這樣嗎?”

“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你總是這樣把別人的生活弄的一團亂,卻還可以絲毫不知道其中緣由的嗎?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

我不打擾你了。嗬,說得多好聽的話,你若可以真的不再打擾我,我又為什麼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吳伊慢慢的睜開了眼,望著睡在自己懷裏的人兒,那麼嬌小,那麼柔軟,那麼甜蜜,甜蜜的就像罌粟一樣,把人拉進痛苦的深淵,卻還在回味其實過程中的美味。

她的身上有些粉粉的吻痕,與白皙的肌膚是那麼的不融洽,可似乎又很和諧。在他的肩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牙印,那是昨天她最痛苦的時候烙上去的,那個時候她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貓咪一樣,卻沒有一點攻擊能力。

他再次閉上了眼睛,手中的觸感便清晰起來,令他不由自主的撫摸。

“嗯……”錦瑟被身上傳來的疼痛感兒緩緩醒來,她翻了個身,輕輕的眨了眨眼,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麵的風光。她的腦中一片空白,隻覺得很疼,疼到麻木。

“多少次我告誡自己,此情可待成追憶。多少次我告誡自己,不再為你流淚到一敗塗地我和你不再聯係,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當初沒在一起。”錦瑟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擾了這一片祥和寧謐。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雪白的手臂,四處摸來摸去,想尋找手機的蹤影,好像手機和她有心電感應似的,已經靠在了她的耳邊,還傳來了張芳琴的聲音。“依依,今天還不回來吃午飯嗎?”

“午飯?”錦瑟微微的睜了睜眼,屋子裏是一片黑暗,“現在不是晚上嗎?”

“你喝酒了?你現在哪?”張芳琴略帶惱怒和擔憂的語氣響起。

“我?我還在那個酒店裏,同學聚會上可能我喝多了點,我午飯就不回去了,媽,我再睡會,晚上我就回去。好嗎?你不用等我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也老大不小了,別老在外麵過夜,傳出去影響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見,拜拜。”錦瑟伸手去按掉手機,卻感覺手機好像自動掛斷了一樣。她不由的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隻見手裏根本沒有什麼手機,手上還有清晰的紅點,她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可思議,略微的掀了被子,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她立刻用手拉住被子,然後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尖叫。這才發現旁邊似乎還有個人!

她緩緩的轉過頭,隻發現吳伊拿著她的手機,眼神中充滿著冷淡。

深呼吸了幾口後,錦瑟才從震驚中緩過神,她略帶顫抖的問“為什麼你會在我的房間?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

“嗬。”吳伊一聲冷笑,“昨晚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想回憶過程?”他將錦瑟一把抱個滿懷,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

“那我就幫你回憶回憶。”說完吻上了她的香唇。

“唔……”錦瑟一把推開吳伊,轉而用被子蓋好自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就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吳伊坐在她的身邊,並將她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淡淡的說“畢竟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吳伊吳伊,你看!”錦瑟手裏拿著一本書,獻寶似的放在吳伊麵前。正在做題的吳伊看到了,不禁一手拿過那本書,喜悅浮在臉上“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福爾摩斯》?”

錦瑟神秘的說“我可是你肚裏的蛔蟲,你什麼事都瞞不過我的哦。”

吳伊笑了一聲,“哪有人把自己比作蛔蟲的。”

“隨便打個比方,別在意細節嘛!”錦瑟吐了吐舌頭,笑道。

“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現在?”她微微一想,隨即說道“一定是趕緊看書啦,快看吧,我不打擾你了。”

吳伊搖搖頭“小主也有猜錯的時候,我現在想……”他慢慢靠近錦瑟,吻上了她的唇。

“傻瓜,你可是控製我生命的心髒呢!”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著。

思緒飄回,錦瑟雙手握緊了被子,頭也緊緊的埋在被子上。吳伊也隻是靠在床頭,默默的看著她,兩個人誰也不想打破這份沉默。

“嗬。”錦瑟無奈的笑了出來,便拿起枕邊的衣服開始穿。命運的齒輪就是這樣喜歡折磨人嗎?

“怎麼?你不想救伊誠了。”吳伊淡淡的飄出這麼一絕話。使得錦瑟穿衣服的的手停滯了一下。

“你怎樣才肯放過他,他並沒有錯。”

“他怎麼會有錯?不過我就喜歡折磨他,你說這是不是相當於折磨你呢?”他微微彎起嘴角,邪邪的笑道。

“你……你說過不想和我有過多的糾纏,那你又何必去糾纏他?”

“你說經過了昨晚,你還可能和我什麼糾纏都沒有嗎?”

“你可以當它沒發生過,我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她穿好最後一件衣服,淡淡的說道。而吳伊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是嗎?那我也可以當你沒來過,繼續收購伊誠咯。”

“你到底想怎樣?吳伊,你清醒點好不好。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無論如何也不會。”

“依錦瑟,少自作多情,我從來沒說要你和我在一起。折磨你的方式有千萬種,我會傻到把你放在我眼前來礙眼嗎?真是可笑!”

“你……你到底怎樣才能放棄收購伊誠。”她的態度軟化下來。吳伊的話讓她心疼,心痛,可她不知道的是,吳伊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內心亦是疼痛。

逃不掉了,逃不開了,兩個人就這樣越陷越深。

“其實……我也沒想好怎樣才會放過伊誠?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他慵懶的靠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錦瑟拿起包,看了吳伊一會兒,靜靜的出去了。門被緩緩的帶上,吳伊的眼睛卻在此刻睜開。

錦瑟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三點了。

“錦瑟,你表哥剛剛打了電話,你這孩子怎麼不接啊。”張芳琴有些不滿的說道。

“啊?”錦瑟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電量不足,“我手機沒電了,這就回電話給表哥。”她匆匆跑回房間,為手機衝上電,等到電量足夠打電話時,才立馬撥了過去。

“表哥,我是錦瑟。”她說話有些底氣不足。

“錦瑟?是不是事情辦好了?是不是表哥的公司有救了。”依岫語氣有些激動。

“不是,是……是吳伊說他再考慮幾天。”

“嘟嘟嘟……”電話那邊傳來掛斷的聲音,依岫不耐煩的掛斷了手機,此時的他已經站在創聯公司的門口。

依錦瑟,既然你這麼沒用,也別怪我!

“總裁,伊誠公司經理依岫想見您。”羅雨嬌柔的聲音響起,似是對昨天的事毫不在意。

便宜了昨天的那個女人!羅雨心中暗咒道。

吳伊辦公的手一滯,隨即嘴唇微勾,說道“嗯,叫他進來,再去倒杯咖啡招待客人。”

“是。”羅雨扭著不盈一握的腰肢走了出去。

依岫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杯貓屎咖啡,打量著吳伊的辦公室,黑白相間的辦公室,給人一種嚴肅單調乏味之感。

“依經理,久仰大名啊。”吳伊緩步走向他,到他身邊,對他伸出手。

依岫急忙放下杯子,用兩隻手握緊吳伊,“吳總裁,幸會幸會。”

吳伊不著痕跡的抽回手,便坐在沙發上,淡淡的問“不知依經理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依岫麵露尷尬,但也隻好坐下來談正事。“是這樣的,吳總裁最近似乎在收購我公司的股票,不知能不能……請吳總裁放過我的公司。”

“放過你的公司?那你用什麼來換呢?在商言商,作為一個商人,我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他淡淡的說。

“我可以告訴吳總裁三年前的真相。”他似乎胸有成竹。

“你覺得我會在意三年前的年少輕狂?”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依錦瑟,你的眼光真是有待提高。

“這麼說吧,依錦瑟是我表妹,三年前的那場戲難道吳總裁真不想知道真相嗎?”

“哦?”他的手有節奏的點擊著沙發,“好啊,隻要你告訴我三年前的事情,我便放你一馬如何?”他笑著說道。

三年前……

張芳琴叫來依岫,一到門口,便看到錦瑟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子上,而張芳琴則是立馬將依岫拉進本就小的房子。

“姑媽,您這是……”依岫一頭霧水。

“依岫,雖然姑媽家裏落魄了,但請你幫姑媽一個忙好嗎?”她指了指錦瑟,哽咽的說道“錦瑟這個丫頭,竟然背著我交了男朋友,你去假裝一下她的男朋友,讓他們分手行嗎?”

依岫不禁笑出聲“姑媽,錦瑟都大四了,馬上都畢業了,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交個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依岫,你不知道,男方和……和你姑父有過節,我怕他是來報仇的,你不要問那麼多了,畢竟大家親戚一場,你就幫姑媽這個忙吧。我真的是擔心你表妹遇人不淑,到時候苦的是她自己啊!”看到張芳琴的眼淚都流下來了,依岫也不好多說什麼。

“姑媽你別哭了,我幫您還不成嗎?”

“後來的事情吳總你都知道了,我確實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不過我想吳總你想查還是可以查出來的。”他說完後,喝了口咖啡。不愧是貓屎咖啡,就是和速溶的不一樣啊。

吳伊站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份報告,又折回身,將報告遞給了依岫,冷冷的說“你可以滾了。”

依岫打開報告,激動的朝著吳伊鞠躬,“謝謝吳總,謝謝吳總。”便急忙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吳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私人偵探所嗎?幫我查一下三年前……”

三天後,吳伊回到市中心的高級公寓裏,疲憊的躺在客廳中的沙發上,過了一會兒,他拿過公文包,將裏麵一份還沒拆封的文件袋拿出來。緩慢的拆線,抽出裏麵的資料。

“啪!”當他看完整份資料時,心中完全被憤怒取代!

依錦瑟,你怕我的報複嗎?就因為怕我的報複所以離開我?

他的內心充滿了怒火,十分想發泄,但他卻還有一份莫名的不舍,究竟在不舍些他也不知道。他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所謂的報複。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一個月裏,他沒有找依錦瑟,整日的在公司裏度過。

而在這一個月中,依錦瑟一開始就接到依岫讓她不用再找吳伊的電話,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也沒有深究,照樣過著平淡的生活。

國慶假期結束後的第一天,錦瑟將準備好的教案放在講台說,溫柔的說“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