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夢將殺好的魚放入水中洗去魚血,撒了調味料後,穿在樹枝上,便拿到火上烤。
“或許吧。”她淡淡的回答道。
此時上官也拿著兩串魚放在火堆上烤,火滋滋的烤著剛剛殺的鮮魚,香味不一會兒就飄出,勾起人的食欲。
“你先拿著我的,我將買來的杯子洗洗。”她將自己的烤魚遞給上官,再從包袱中拿出早上剛買的翡翠杯,走到溪邊,用溪水洗了洗。
坐在草地上,她拿出包袱中的酒袋,倒了一小杯香醇的梨花釀在杯中,剛想遞給上官,看到他雙手都在烤魚,便收回手。
“誒,這酒不是給我喝的嗎?”上官看透了她的心思,明知故問道。
“你現在不是不方便喝嗎?”她看了眼他的雙手,答道。
“那你可以喂我啊。”他望著她,笑著說道。
雪夢瞥了他一眼,一口喝下杯中的梨花釀,接著從他的手中接過三串魚,說道“要喝自己去倒。”
上官無奈的看了眼雪夢,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一小杯。聞著杯中淡淡的梨花香,他對著雪夢詢問道“梨花酒?”
看見雪夢點點頭,他也沒有多猶豫,優雅的喝下一小杯,有些澀也有些甜,“這不會是你自己釀的吧?”他問道。
“很難喝嗎?”
“不算,隻是有些初學者的味道。”他誠實的答道。
“嗯。”她將烤好的魚遞給上官,“魚烤好了,快吃吧。”
“好。”他接過魚,用手撕下一塊塊魚肉,舉止十分得體。
兩個人吃完了三條魚,愜意的坐在草地上看著自然的美景,不亦樂乎!
雪夢拿過杯子,就在手中細細的看了起來,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突然,她手中吸過一片樹葉,竟在杯子上雕刻了起來。
上官雲暮饒有趣味的看著她仔細的模樣,不覺看的呆了,本來就為她能夠飛花摘葉的本領所驚歎,此時更是為她的雕刻本領所折服,隻因那做工粗糙的翡翠杯,在她的雕刻中,出現了花的圖案。
過了許久,當雪夢放下樹葉,看了眼手中的牡丹花,滿意的點了點頭,杯子還是那個杯子,隻是外形是一朵通透碧綠的牡丹花樣,若是將酒倒入這杯中,仿佛就像在喝花蜜一般。
上官卻在此時歎了口氣。
雪夢不解的皺皺眉,問道“不好看嗎?”
“好看,隻是夢兒不覺得這麼厲害的本事用來殺魚,雕刻杯子太可惜了。”
“嗬。”她不禁不在意的笑出聲,“再厲害的本領也隻是為了生存而已,否則就是擺設而已,我可不像你這麼迂腐。況且,我這人也懶得用刀。”
她從草地間隨意折下一朵花,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淡淡的說“隻是可惜這些花草,成為沾滿血腥的凶器。”
“是挺可惜的,不過也挺實用。”上官讚同的點點頭,“那你為何要學這本事呢?”
“為何?”雪夢喃喃的重複了這兩個字,思緒不覺回到過去。
兒時的她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喜歡自然,喜歡花草,喜歡自由,她也和其他人一樣,拿著一把劍整日的苦練。
因她中了蠱毒,每月需到老堡主那領取雪丸,於是有的人便以為是老堡主私自教她厲害的功法,心生嫉妒,時常找她挑戰,她那時還是雪楓月的替身,雖然眾人不服她,但也不敢打的太厲害,而她也不願斤斤計較,依舊做一個快樂的孩子,依舊想過一個無憂的童年。
五歲那年,雪楓月從天山老人那裏回來,她從替身變為了影子,一個卑微的影子。所有人都嘲笑她,下手也越來越重。
那一天,下雪了,是七個還是八個人?或許更多?
她也記不清了,那些人將她圍在中央,個子稍高的人將她推倒在地,不屑地嘲笑她“嗬,還當老堡主為什麼這麼器重她,原來隻是少堡主的影子。一個用過就丟的棋子而已。”
接著,所有人都起哄,所有人都嘲笑她“棋子!”“影子!”“不分尊卑!”接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