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經過一個水城,路上最快也要五六天,翻過水城後麵的那座山,就到了天山。”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派來的消息說樂晴黎去天山是為雪楓月尋藥的。”
雪夢像是不在意他如何對付雪楓月了,雪楓月那個女人想置自己於死地,那自己也沒有必要來挽救她!
“她想必是舊病複發,也好,我也想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她淡淡的說。
“但天山老人好像並不在天山,好像要過幾個月才回去。”說起這個,上官雲暮也感到奇怪,按理說雪楓月呆在他身邊五年,兩人的感情總該好些。但天山老人好像知道雪楓月發病,卻故意要晚幾個月才回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樂晴黎再過幾天也快到了,看來他是要在天山底下守株待兔了。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們就出發去水城,反正天山老人還要幾個月才回來,那我們在路上多逗留一會兒也不妨事。”她看了一眼床榻,轉頭對上官雲暮說道“你回去吧,店小二應是幫你收拾妥當了。”
隨後她便走到那不遠處的床榻上,躺下了身子。
雖然上官心裏很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可最終也沒有問出口,隻是站起身,翕了翕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能轉身走出,替她關緊了房門。
自始至終,雪夢都沒有睜開眼,她的腦海中一直浮現上午上官醉酒時說的話。
不是我不去放棄,而是你根本就抓不住……
我隻喜歡你生的孩子,隻喜歡……
她沒有睜眼,可一滴清淚卻從她的臉頰劃過。
真是的,越來越感情用事了,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了。她在心中一陣苦笑。
第二日一早,一藍一白的身影騎著備好的良駒向水城行進。
因為不急著進入水城,兩人在路上倒是優哉遊哉,本是五六天便能到的路程,硬生生的拖了十日還未到。
時間從不等待任何人,七月還差五天便到了終結,天氣更是熱的可以。
但無人經過的道路上仍可看到徐徐前進的兩人頂著炎炎夏日在有一茬沒一茬的閑聊。
“夢兒,要不我們歇歇,你看我都曬黑了。”上官雲暮伸出有些小麥色的手臂遞到雪夢麵前,一臉的求情。
“我都沒喊累,你倒是先喊苦了。趁著現在是辰時,太陽還不是很毒辣,趕緊趕路吧!”雪夢看也不看他,抽了馬一鞭子,本也熱的無力的馬兒仰天嚎了一嗓子後,便撒開腿向前跑去,隻留下一道背影給上官。
“唉。”上官無奈的歎了口氣,也駕著馬追趕上前麵的那道身影。
已到午時,灼灼陽光似要化成劍刃一般刺入人的皮膚,兩人此時正躲在樹蔭底下,吃著“熱乎”的幹糧。
之所以熱乎,不是因為新鮮出爐,而是溫度太高,食物沒來及冷卻。
時不時的喝了口水袋中的水,雪夢這才靠在大樹底下乘起涼來。
“夢兒!別動!”她正要將身子壓在樹邊,便聽到上官的聲音,她身子僵了下,不得不坐起身,不悅道“你最好給我個理由。”
上官卻笑嘻嘻的讓她看一下身後,雪夢轉過頭,她還以為是什麼毒蛇猛獸,卻見遍地都是植物,沒什麼不同之處。
她撫了撫額頭,無語到“除了花草就是樹木,你讓我看什麼?”本就天氣燥熱的很,他還老讓人糟心。
“你仔細看看啊,那長著花苞的。”上官指著其中一棵植物,語氣中有些急迫。
雪夢隻得再回過頭看,隻見那棵植物主枝直立,有成人手臂一般長,莖節葉狀扁平,邊緣波狀無刺,枝頭有一花苞,靜靜的撒發著淡淡的幽香。
“這是曇花,別名瓊花,又有月下美人之稱。看這樣子,近幾日便要開了。”他不知何時已來到雪夢身邊,語氣中有些喜悅。
“哦。”聽著他的解釋,雪夢依舊沒有太多波瀾,反而平淡的問“與我何幹?”
上官被這麼噎了一句,不知該怎麼接話了,平常人見到曇花應是沒這麼淡定的,隻因曇花一現實在難得,多數人花費千金也想一睹曇花開放之姿。
他的夢兒果然不同。
“沒什麼。隻是……你不想看它開放的樣子嗎?”
“你覺得隨時會用花草奪人性命的人會在乎花是什麼品種,花什麼時候會開嗎?”她挑眉問道“對於我來說,這些僅僅是一個武器罷了。”她碰了碰那曇花的花苞,似是下一刻就會將它摘下一般。
上官但默不語,但聽到她下一刻說道“你若是想看,今夜便在這留宿便是,這花今夜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