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勺子攪了攪裏麵的湯藥,確定不燙後,才舀起一勺,微微尷尬道:“現在能喝了嗎?”
上官雲暮這才心滿意足的轉過頭,張嘴喝下去,苦澀的藥喝起來也甜蜜的很。
“夢兒,你知道之前救你的那人是天山老人嗎?”喝藥之際,上官隨意問道。
雪夢微愣片刻,才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回雪山?說不定他有治療你蠱毒的辦法啊。”他情急之下抓住她喂藥的手,語氣有些著急。
“當時覺得沒必要……所以就拒絕了。”她臉上露出了可疑的紅暈。總不能讓她說,聽到他成親的消息後,覺得自己有二十年的生命已經綽綽有餘,所以便無心求生了吧。
“夢兒……”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問道:“你愛我嗎?”
雪山之巔……
“樂晴黎拜見雪老。”樂晴黎恭敬的拱手行禮,才接著道:“堡主舊病複發,還請雪老賜藥相助!”
“堡主身份尊貴,更何況也算得上是我的半個徒弟,幫他恢複玉體也是應該。”天上老人淡淡的回答後,便從懷中拿出一個藥丸遞給樂晴黎,回道:“堡主服下後,身上的病便可好了。”
“多謝雪老。”樂晴黎接過藥丸,但仍舊問道:“不知雪老是否尋得根治堡主的辦法,年複一年的勞煩雪老,堡主和晴黎實在過意不去。”
“堡主所中的毒若是那麼輕易能解,我也不必拖到今日,隻因那毒有極強的抗藥性,所以每年的藥丸都是不同的。樂大人還是告知堡主,讓他稍安勿躁吧!”天山老人揮了揮手,便走進自己的藥舍,留下凝眉的樂晴黎。
“家師言語多有冒犯,還望樂大人體諒!”子陽掬拱手歉意道。
“子陽兄客氣了,天山尊者說的對,的確是我太心急了些,堡主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尊者的徒弟,哪有不盡力的道理。”樂晴黎頷首言:“隻是不知子陽兄不在炎惔國,來我雪家堡有何貴幹?”
“天山雖說是雪堡的地方,但我隻是隨師父一道,聊表孝義罷了。樂大人請勿多想。”
“子陽兄乃炎惔國武器世家的少主,更是炎惔國的重臣,晴黎想不多想都不行。即是如此,那麼你們師徒情深實在是晴黎敬佩。”樂晴黎客氣的寒暄幾句後,才道:“堡主還等屬下回去複明,在下便告辭了。”說完,轉身便離開這終年不化的雪山。
等確定樂晴黎走遠後,子陽掬才站在門外恭敬道:“師傅,他走了。”
“哼,不愧是雪楓月最得力的爪牙!”雪幽鬆微微有些慍怒。
“師傅,你……”子陽掬頓了頓:“我們何時出發?”
“不急,我還有些事要辦。等到她來找我的時候,就是我們該離開的時候。”雪幽鬆淡笑道。
“他?您是指雪楓月嗎?”
雪幽鬆不屑地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上次那位姑娘情況怎麼樣了?”他問道。
“那位姑娘?”子陽掬不明所以,但還是稟報道:“如今居住在上官府邸。身上的傷也好些了。”他停了會兒,才道:“上官府的人看守很嚴,我們的人很難進去。隻能探到那位姑娘不叫林夕,府裏的人都叫她‘雪夢’。“很好,派人引他們來雪山。”他淡淡的說完這句便望著手心裏那個小瓷瓶,竟然罕見的露出慈愛的笑容,經年不變的臉上終是有了變化。
茵兒,我們的女兒還在,我們的女兒還在,是不是你的在天之靈在庇佑著我們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