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如煙往事盡是殤(1)(1 / 1)

“月兒,你又要去地牢?”樂晴黎笑問道。

“嗯。”雪楓月整理了下衣服,便欲走出房門。

樂晴黎突然攔在門口,說道:“看你去地牢去的那麼勤,是否裏麵藏有什麼秘密?能否帶我瞧上一瞧,看看其中是否真的別有洞天?”

雪楓月皺了皺眉,不悅道:“與你無關!”

“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你這麼防著我,難不成是怕我會害你不成?小月兒,你可真傷我的心,一點都不留情麵。”他哭喪著臉,仿佛雪楓月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重罪一般。

“此事與你無關,你還是想想怎麼招待即將來雪堡做客的各國重臣比較好。”她放下他的手,冷聲說著。

“那些事情我早已安排好了,你不必替我掛心。倒是你,前些日子從外麵押回來一個犯人,卻不讓任何人去看,我是真的很好奇。”他漫不經心的語氣中透露著好奇的心思。

“那個人,簪花大會上遲早會露麵,你又何必急在一時?”

“她竟能成為簪花?那我更是好奇了。你若不讓我去看,我這個尚書的顏麵往哪擱?知道的人會說你管教甚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已失寵,不再是雪堡主跟前的紅人了。”他苦著一張臉,緩緩說道:“既然遲早都能看到,不若你這就帶我去看一次吧。大不了我把我府上的那隻雪貂借你玩幾天。”

“嗬,你可真是舍得,往日裏讓你送給我都不肯,今日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犯人,竟肯舍與我玩。”雪楓月冷笑幾許,才挑眉答道:“那好,我便讓你見上一見。隨我來吧。”她甩了甩寬大的衣袖,踱步走出了房門。

樂晴黎收起臉上的麵容,眼神中一片凝重,跟在雪楓月的後麵。

潮濕昏暗的地牢中,雪夢頭發淩亂,奄奄一息,瘦弱的身子早已疲憊的昏厥數次。她的嘴唇毫無血色,容顏也蒼白的可怕。現實太殘酷,她快失去麵對的勇氣,隻有在昏睡中才能找到一絲安慰,才能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偶爾她也會夢到那位自稱他是自己親爹的天山老人,硬逼著自己嫁給一個自己不愛也不愛自己的男子,還滿心的以為是為自己好。可隻有她明白其中的好壞,也隻有她有資格去分辨好壞。

“嘩啦!”一聲,十二月的冰水澆在她的身上,引得她一陣痙攣,她強迫自己睜開憔悴的眼皮,朦朧的視線中出現兩個人的身影,他們的唇瓣上下移動,可她好像有些聽不清了。

無奈,她搖了搖自己不甚清醒的頭腦,這才看清麵前的兩人,雪楓月自是不必說,另一青衫男子不是樂晴黎又能是誰?

樂晴黎啊,看到他,雪夢的心裏便是一陣悲涼,虛長她四歲,可是連兩人身份換了都不知,性格變了也隻當失憶導致,為何世上會有這麼愚蠢的人?為何真的有人會一心一意的對待雪楓月這個如此殘忍的人?

可細細想來,她又是一陣苦笑,雪楓月殘忍,她又何曾善良過?在她手下的冤魂難道還少嗎?就算不是她的本意又如何,她也曾是個劊子手,屠戮過他人的性命。那些人裏有好有壞,可命令就是命令,對雪堡造成威脅的人或物,不管好壞,除去他們是她唯一的選擇,隻因她自私的想要離開雪堡,尋回自己的那份自由。

可如今,她何時也對雪堡造成威脅了?“殺無赦”這個命令竟也用到她的身上來了。

或許樂晴黎對雪楓月的情感,也正如雲暮對她的情感一樣,那麼深刻,那般濃烈吧。“情”之一字,向來無解,不是嗎?

“她就是簪花?”樂晴黎明知故問道。

“是啊。”雪楓月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你也很奇怪是不是,這種衣衫襤褸的人也能讓人爭奪的頭破血流。這副樣子,怕是連乞丐都不屑與她為伍。”

樂晴黎細細看了眼雪夢,這才確信她就是上官雲暮要找的人,那名女子也正是之前救過他的藍衣女子。